末了,他又继续问到:“之后呢,还发生了什么?”
“之后…”默槿嘟着嘴回忆着,“之后我就坐在码头边一直等着你,那怪声和琴音都没有再响起过。”
咏稚点了点头,一边无心地将默槿的手握在掌中,一边思考着这个听起来互不相关的两件事儿。
除此之外默槿所有时间都是同他在一起的,自然不可能出什么意外,思来想去便只有那段琴音十分可疑。
可是此刻吴信一心都扑在了花白身上,按说这房中若是有了解妖物如何操控记忆一事能问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心中焦虑,可咏稚也不是全然不讲道理的人,现在他们小夫妻二人的心思都在彼此身上,哪里还容得进去自己插嘴,只能安生在旁边坐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默槿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响了起来,她脸还没来得及红,一直拉着花白说话的吴信倒是扭过了头。
“可是饿了,娘子也说饿了,”他抬起头看向咏稚,虽面露难色却还是开了口,“我脱不开身照顾,咏稚兄……”
“好说,”咏稚正愁此时不知该怎么办,听到吴信开口,还未等他说完便站了起来,“我去买些吃的,和换洗的衣服,你二人也该…”他顾忌着花白一个女儿家的颜面,没有说完,不过花白和吴信二人倒也明白了他的好意,点了点头。
“只是还请照顾一下默槿,”咏稚话头一转,反手在坐着的默槿肩头拍了两下,末了又转过去冲吴信使了个眼色,“我来去快些,就不带着她四处乱走了。秋日里天气凉,别让她再病了。”
虽然已经嘟起了嘴巴,不过默槿并没有反驳咏稚的决定,只是依依不舍地将他送到了门口,再三叮嘱要给自己带碗甜口的龟苓膏,才算了事儿。
没有咏稚的陪伴,默槿的表情都落寞了许多,她规规矩矩地在桌边儿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茶杯的边缘,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吴信和花白对视了一眼后,冲后者点了点头,自己走到默槿的对面坐了下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细软,不至于吓到默槿:“方才你说能听到我家娘子腹中胎儿的声音,是个男儿?”
默槿怯生生地点了一下脑袋,却没有搭话,想来是有些认生。
吴信倒是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样,冲花白的方向指了一下:“那你可否再去听听,他还说了什么?”
他本以为默槿会直截了当地答应,没成想她竟然把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一般。
“哥哥会生气的。”
虽然不知道吴信要做什么,但花白看懂他的眼神后也在后面帮腔道:“我们不会告诉你哥哥的,你就来帮姐姐听一听,好不好?”
默槿到底不是真正的幼童,哪里会有这么好骗,不仅没答应,她反倒直接站起来退到了门边儿上,十分警觉地看着屋内一躺一坐的两人。
“哥哥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一时间,屋内气氛僵硬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