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大夫见吴泽说得郑重其事,脸上挂着狐疑的神色,伸手接过,缓缓放至鼻中轻嗅了一下,诧异道:“这不就是烧酒吗?”
“不对,它与寻常的烧酒略有不同,它的味道较为辛辣刺鼻,气味闻着颇为不适。应当是不能直接服用,可是外敷肌肤之上?”
吴泽点了点头,对于淡大夫一语道破酒精的用法,并不觉意外。
“此物还可以有效抑制住疫情传播,能够第一时间消灭疫…毒。”
“小子,你说是就是了?”老头子瞪圆双眼,这臭小子的牛皮真是愈吹愈烈。
“老神医若是不信,当可拿活物或病毒示例一次,当知晚辈所言并非虚假!”吴泽挺了挺身子,声音略大一分。
淡大夫垂首思量一番,这才沉吟说道:“我信泽哥儿,此事作不得假,一戳即破。”
“师妹,这小子指定是在哄咱们,他是要骗龙虎山不传之法。你怎可轻易就信了他的鬼话。”毋庸气得吹胡子瞪眼。
“无妨,单这个东西便不是寻常之物,咱们回去一试便知。更何况,此处乃荣国公府,我想泽哥儿也不是那种招摇撞骗之徒。”淡大夫抿嘴一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自信。
吴泽也不接话,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拿出那本【人体解剖学基础】,包括那本【人体解剖彩色图谱】。
“淡大夫,此两本书,亦是我拿东西与那奇人换来的。我瞧着挺瘆人的,但它可能对你们来说,当是一本医学奇书。”
淡大夫见泽哥儿说得那般郑重其事,遂伸手接过,翻开一瞧,当即便被里面的文字和图画所震惊和吸引。
良久,淡大夫整容敛色,从椅子上面起得身来。继而极其郑重地朝吴泽弯腰揖了一礼。
“泽哥儿慷慨,老身铭感于心,若是泽哥儿不嫌弃,老身当与承恩平辈论交。”
毋庸吓得从椅子上面坐起,一把从师妹手中抢过那本做工极为精良的书籍。
看着看着,他便入了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面,两耳不闻窗外事。
吴泽听见淡大夫这句话,内心别提有多高兴,面上却是整容敛色,珍而重之地朝淡大夫揖了大礼,“承蒙抬爱,承恩惶恐。然,既是长辈有令,晚辈当遵从。”
淡大夫满意一笑,与吴泽对视了数息,复又抬眸望向师兄那边。继而走过后掐醒尚还沉醉于书中的毋庸。
“师兄,方才那三物,对于咱们医者来说,可见是无价之宝。然则,这两本书,才是咱们医者最为宝贵的财富。承恩既是大方赠与咱们,你方才说……”
“师妹,别说!”毋庸清醒过来,不舍地把书合上。
回过神来的毋庸,当即面色大变,手足无措地跑到师妹面前,拍打着心口处大声嚷了起来:“往后所有庙会,我但凡在金陵,定会陪同你前往养济院坐诊,保管必去!”
说完,毋庸斟酌几番,最终朝吴泽郑重地说道:“我只念一遍亦只演示一遍,你最终能记住多少,便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