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姜栀下意识看他一眼，又极快的转回来，指尖轻刮了下掌心，酥酥麻麻的。

他们客套寒暄两句，总经理喊工作人员带傅砚辞去换衣服，用眼神示意许姜栀跟他走。

总经理把她带到角落里，直言问：“你和梁荣靳怎么回事？”

许姜栀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皱起眉，“我和他没有关系。”

“他前两天给我打电话，暗示要撤资公司综艺，以后也不会再投新节目。”

“他在威胁您。”

总经理听见许姜栀说的这么直接，倒是尴尬了一瞬，轻咳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给他打个电话，说两句好话，这事就算过去了。”

许姜栀弯唇微笑：“张总，梁荣靳是在周衍之那里受的气，您确定让我去道歉吗？”

周家和梁家哪个更重要，总经理心知肚明，立马改口：“行，不提了，都是小事。”

他又说：“你新节目的投资......”

“我已经把方案发给了周衍之，他会让公司相关人员联系我们。”

总经理满意的嗯一声，说道：“你待会儿好好招待傅砚辞，他是上清分部的负责人。”

许姜栀声音淡淡的：“我知道。”

总经理见她反应不大，说得更细了：“周衍之是在集团挂名，投资都需要通过公司审批，傅砚辞不一样，你明白吗？”

许姜栀依旧是那副清冷的神情，敷衍道：“我明白的，谢谢张总提醒。”

看她还是不以为然的态度，总经理瞬间失去劝说的心思，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气哄哄的走了。

李弯弯见他走远，跑来压低音量道：“姜栀姐，周衍之给你发消息了。”

“说什么？”

李弯弯把手机给她看，总结而言就是，公司最近在跟上清集团抢西城的项目，资金紧张，他又惹了自己父亲不高兴，所以投资的事需要缓一阵。

许姜栀没有料到他这边会出现状况，如果是别的节目倒也关系，公司的名气能招商，但这档节目是她一意孤行要做的，不是浦安的话，也得是个能让总经理满意的公司，满意的价格。

李弯弯小心翼翼的提议：“姜栀姐，要不然你找傅砚辞......”

许姜栀摇头打断她的话：“他不行。”

“为什么啊？”

李弯弯不明白，周衍之可以当投资人，为什么傅砚辞不行，明明后者看起来更有权势，也更好说话。

“别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她淡声道。

许姜栀回到演播厅，看见总经理正满脸笑容的拉着傅砚辞聊天，像是热情的销售员，在向他的顾客推销货物。

她就是那个货物。

总经理见她过来，笑道：“原来傅总也是开南大学的，姜栀你是傅总的学妹，待会儿你们可以多聊聊大学的事，说不定还见过。”

“是学妹。”许姜栀语气冷淡：“只是不巧，我进校的时候，傅总正好毕业了。”

总经理的笑容顿时一僵，傅砚辞却是没忍住笑出来了，应和着：“嗯，确实很不巧。”

没聊两句，录制时间到了，总经理退到观众席。

访谈节目主持人和嘉宾不能有疏离感，如果显得场合正式严肃，嘉宾会不自在，也不利于问问题。

许姜栀进入演播厅后，气场都变得柔下来，两人面对面坐着，像朋友之间聊天一样随性，她又很会接话，什么都能及时圆回来。

傅砚辞这样直面她，更强烈的感受到了美。

仿佛是在读一本书，封面漂亮惊艳，会让人想翻开，但能读到哪一页，取决于书的内容。

如果是许姜栀，他会读到最后一页。

到临场发挥时，许姜栀问他：“我记得您是在接手公司一年后出国的，当时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傅砚辞很自然的接话：“接触了公司更深层次的业务后，意识到自己能力有限，也是突然决定到外面去看看。”

“在国外留学的感觉怎么样？你当时还要兼顾公司的业务。”

“最开始会不适应，需要一段时间熟悉环境，后来也就习惯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总经理从耳麦里提醒她问开南大学，问感情经历，许姜栀却自顾自地问着他在国外的生活，仿佛真的很有兴趣。

等到节目录制结束，总经理气得脸都是黑的，但看傅砚辞如沐春风的笑着，也没有说什么。

“姜栀，你去送送傅总。”总经理瞥她一眼。

许姜栀能看出那个眼神里的怒气，好似再拒绝他就会当场发飙，点头答应了。

他们坐电梯下楼，傅砚辞好奇：“怎么不问开南的事？”

“没什么值得问的。”

“感情经历也不值得？”

许姜栀垂了垂眼睫，声音淡然：“你说过了。”

是单身，一直都是。

傅砚辞笑了，又问：“很喜欢伦敦？”

她提到伦敦时侃侃而谈，对于景观和食物都不陌生，甚至对每所大学都很了解。

“有特意查过。”

“是为我？”他低声问，意味不明。

许姜栀侧目看他，清亮的眼眸里映着光，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是为他，但是从五年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