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可怜巴巴的哭起来:“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们了,呜呜呜……他们肯定是想抓阿正哥,我没有对他们说阿正哥不是我表哥,阿姊……”
奉乐行和元正听得眼泪狂落,幸好三郞平安无事,不然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王书颜知道这是三郞受惊过度的表现,通常孩子受惊后要嘛闭口不言,要嘛絮絮叨叨,三郞属于后者还好,如果属于前者,很有可能会受惊过度导致失语。
他现在的反应,都是大难不死后想努力寻求安全感,努力确定自己已经获救的真实感。
王书颜也不嫌弃三郞身上的尿骚味,用力抱紧他宽慰道:“对,三郞真是足智多谋,都能抓坏人了,三郞,阿姊已经回来了,你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到家了,阿娘还在家等你呢。”
一听到阿娘还在家里等他,三郞用力抱紧阿姊的手,在她怀里哭得惨兮兮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好像他真的就差点被人拐走回不来一样。
仿佛经历过,他只要想到身边没有阿娘阿姊和兄长,也没有阿正哥和里正阿叔,就难过得不得了,哭着哭着就在阿姊的怀里睡着了。
他突然觉得,跟阿姊学点本事累点就累点吧,至少关键时刻能救命。
元正看得难过,跪在王书颜面前愧疚道:“阿姊,都是我的错,他们其实是来抓我的,是我连累了三郞。”
这一点,王书颜已经猜到了,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元正。
她原本想着,只要远离争端在一处乡野安身立命就行了,如今想来,这个想法有点本末倒置了,早在她救了章九临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法子置身事外了。
今天是三郞差点丢了,下次呢?又会是谁?
好像事态的进展没有脱离每个人的命运,二郞三郞的命运拐点是被人卖了,即使她代替原身活下去,二郞三郞朝命运走去的齿轮似乎仍在动。
“现在不是责怪谁对谁错的时候,先回家。”王书颜摸摸元正的脑袋宽慰道。
元正张嘴正要说什么,马车已经抵达王家。
飞影在竹林放了一只白鸽,白鸽越飞越高,飞了一个时辰后,落在国通候的后院,有人看到白鸽疾步上前,取下白鸽绑在脚脖的信卷,将白鸽放进笼子喂养,转身朝书房方向走去。
六个时辰后,夜深人寂时,范复和杨委浑身是血的在竹林里被塞进麻袋里塞进马车扬长而去。
王书颜坐在茶亭等人过来,茶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脚步声渐近,她朝对座倒下一杯茶,目光溢满煞气。
一身玄衣的男子坐下,他道:“幸好我还没离开通州县。”
王书颜看着他:“何时离开?”
章九临:“明日。”
王书颜点点头:“跟我说说元正的事吧。”
章九临一怔,目光迟疑后点头:“让阿正说吧。”
王书颜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去,本应睡下的元正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他朝王书颜跪下,半晌才颤声道:“我是二皇子麒王萧润的独子萧秉渊,两年前的冬夜,我父亲被叫进宫,第二日就有人说他与皇贵妃私通谋反皇祖父,我母亲不信,却出不了府门,夜里传来父亲被贬流犯村的消息,我娘呼救无门,就悬梁了。
一夜之间,麒王府来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人,后来,我本不用跟着父亲去流犯村的,可是父亲怕我遭遇不测便让私交较好的孙祖父想办法让我与他一起呆在流犯村,
一开始还好,一路相安无事,可不知为何,一到通州县,经常时不岔五的就有人暗杀我和阿父,之前的监流史就是其中一个,经常鞭打我们,是临叔叔知道后暗中保护我们,否则……我们早就死了……
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得逞了,阿姊,那个荣王就是害我父亲的凶手,他是我的叔祖父,却利用我的信任骗我把书信和绢帕放在父亲的书房里,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
元正的声音极浅极低,说到最后,他整个人卷缩起来,小小的身板用力颤抖着,许多灰暗的记忆在脑里闪现,斗大的泪水掉下来,连哭泣都不敢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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