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
余化两道白眉一挑,有些意外。
以神识探察这道童的灵魂波动,其内的确有紧张、恐惧等情绪,但这只是在面对不知来意的余化时,所产生的本能反应,并无欺瞒之意。
“你是如何拜他为师的,他又是如何过世的,将经过如实招来,贫道或许尚能饶你一条小命。”
余化沉声说道。
以这小道童弱小的神魂,根本没可能在余化面前撒谎,且听其方才语气,对谢祁安过世之事,也没有太多悲痛,料想刚拜入其门下不久,未有太深感情,余化倒也不是见个人就必须赶尽杀绝。
“是,前辈。”
秦苍很明显有大松一口气的表情,在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这才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晚辈本是被这道观中的老观主收养的义子,只是老道主年岁已高,在教了我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后,没多久便已驾鹤归去,这道观本来一直在由晚辈打理。
“然后约摸是两年多前,我师父谢祁安便突然到来,不仅将道观占了去,还说见晚辈资质尚可,在他强迫之下,晚辈也是不得不拜其为师。
“后来师父教导我尚算用心,只是他似是身上伤势颇重,大部分时间都在疗养,所以晚辈修为进境不快,到现在也才堪堪能够做到炼气入体。”
秦苍对谢祁安突然占据道观,心有不满,但对其将自己领入修道之路,又觉庆幸和感激,但因二人相处不多,所以倒也没有培养出什么深厚的师徒情谊来。
这些都是正常的情绪,余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点头道:“嗯,然后呢?”
“然后?”
秦苍挠了挠头,正努力思考着措辞,最后还是如实道:“然后大概是三个月前,师父突然将我唤入房中,说是要传授我一门秘法,我依言运转心法后,莫明觉得脑袋空空荡荡,似是睡了一個长觉,待醒来时,师父便已是魂归天外。
“因其本就是重伤之躯,平日里也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所以对他突然逝去,晚辈虽觉得凑巧,但也没多想,将其遗体埋在了后山。”
“是什么秘法,你说来听听。”
余化好奇道。
这谢祁安纵然的确重伤,但死得也太过莫名奇妙。
秦苍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这秘法,可除了让脑袋空空,似乎并无其他作用,于是便如实向余化将秘法口诀背诵了出来。
余化听着听着,面色渐渐变得古怪。
这秘法……
如果余化没有猜错,应当是拿来夺舍用的。
让被夺舍者心甘情愿修行,可使其神魂陷入沉寂之中,不会反抗,能增加夺舍成功的机率。
夺舍之法,在施展之后,纵然成功,灵肉毕竟不合,修为再难有增长,是不得以而为之的续命手段。
余化修道这么多年,自然对其有所了解。
当秦苍将秘法念完,余化也是确定,其的确是一篇用来助修士夺舍之用的秘法。
眯起双眼,再次以神识细细打量这秦苍。
其神魂与肉体无比契合,并无被夺舍的痕迹。
“看来那谢祁安应当是夺舍失败了。”
余化心中暗道。
这本来也是正常之事。
筑基境修士,在西域诸国这些小国里,的确高高在上,但对于整个修真界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以说是尚处在修道的起始阶段。
虽能运用神识,但灵魂依然太过孱弱,夺舍成功的概率本就不高。
加之那谢祁安又是重伤之躯,成功率再减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