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倒也不见恼,转身便朝屋外走去,瞧着他们,指了指一旁的马车,道:“这是我们家的大马车,你们有吗?”
“这是我们家的桑树,你们有吗?”刘备笑道。
这些都是趴在围墙上那些孩子没有的,每年的夏天,刘备请他们这些人去吃桑葚,那晶莹剔透,散发着暗紫色的硕小果累,吃在嘴里甚是甘甜。至于门口停放的大马车,他们只见过,但是没有亲自坐过,在他们这些孩子的眼里,马车这个东西只有为朝廷当差的人或是有钱人才能够拥有。
“哼,不跟你玩了。”
“对,不跟你玩了。”
墙上的孩童们被刘备的炫耀整得心中很不是滋味,七嘴八舌纷纷对着刘备说着‘不跟你玩’的话语。
谁知刘备非但没有感到难过,挺着一副高傲的脸庞,对着墙上的那些人指着桑树叫道:“我将来一定会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你们想跟我玩,哼,没门!”
刘弘在时,刘备不敢如此,如今刘弘不在世了,失去了父亲的约束,刘备自然敢与这些孩童叫板。
反正有鸳鸯,冬儿姑姑在,你们不跟我玩,就不跟我玩咯!刘备如此想着,顺带给趴在墙上的那些孩童翻了一个白眼。
众孩子面面相觑,很想冲上去将眼前的刘备摁在地上打一顿。不过碍于院里愤怒的二女,他们不敢出手,因为打不过。
“刘备,不得无礼!”
在座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刘珖正带着县里最好的郎中赶了过来,刘备方才的话语,他可是听的很清楚。
刘弘与刘珖的性情非常相似,毕竟都是一个爹生的。
刘备愣愣地站在了原地,方才这么一吼,让他想起了自己父亲当初对他的样子,那时的刘弘,也是这般吼住了他。
刘长生起身从屋内走了出来,以防不备之需,比如刘珖怒斥刘备,因为在刘长生看来,孩子的天性是需要释放的。
刘珖走到刘备的跟前,拍了拍刘备的小脑袋,带着些许温怒,说道:“备儿你莫要乱说话,让我们一家遭灭门之罪!”
刘备低着头,委屈屈巴巴的眼神,唯唯诺诺地撇着刘珖。
“子敬叔叔,小孩子也是随口说说,可别跟孩子耍性子。”刘长生心中不忍,望着刘珖,笑道。
“唉,子不教,父之过。长生你是不知道你弘叔在世时,是怎么管刘备的。”刘珖眼神从刘备的目光转移到了刘长生身上,紧盯着他,语气充满不善。
“我只是觉得,孩子的天性,不应总是以呵斥去面对。”刘长生语气平淡:“而且弘叔刚走不久。”
刘珖点了点头,对于前者他并不认可,他只认可后者,一个人小小年纪就死了爹,是应该多多关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