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不在焉,宁王这么一折腾,还真折腾出了一些名堂。
不但把迎娶的仪仗升为了太子妃的规格,还从内务府和皇帝私库掏出了不少宝贝,甚至请了一封婚书,盖着玉玺大印的那种。
不少人都觉得宁王被美色迷得昏了头了,那姜赢再美,哪儿值得废这么大的劲儿,纯属瞎折腾。
姜家这边也忙得不行,姜赢的嫁妆清点了三遍又三遍,没办法,除了姜家夫妇原本准备的,老爷子拿自己棺材本贴了一份不相上下的,除此之外谢家和伍家、林家等都送来了不菲的添妆。
嫁妆本子都快写到一掌厚了也没写完,可不得一遍一遍的清点。
姜赢倒是终于能静下心来给自己的嫁衣添上后面的几针,但总有人见不得她这么清闲。
林书韵再次到来:“阿赢,你这马上要成婚了,没有你爹怎么成?你就不能去求一求宁王,让他把你爹放出来好不好?”
姜重文回上京之后去了殿前,皇帝看他一眼之后就把人关起来了,迄今为止足足一个月都没有要放出来的意思。
林书韵为了自己丈夫可是操碎了心,一家老小她都求了,可老爷子压根儿没有要捞自己儿子的意思,除了正常上朝,对自己儿子的事情只字不提,仿佛就没生过这个儿子一般。
老大姜时言一直说自己想办法,但却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动作,主打一个敷衍。
姜时玉就不用说了,官身都没有,人微言轻,什么都干不了。
就连二房姜修文她也求了,但姜修文官职留中待用,官位都快保不住,又能帮什么?
况且二房怕是巴不得姜重文能回不来,这样老爷子就没别人可选,只能再次把姜修文提上去。
姜家风雨飘摇,内部人心动荡,唯一能让林书韵看到希望的竟然是姜赢。
宁王那般隆重的准备婚事,显然是把姜赢放在了心上,那只要姜赢开口劝说,宁王还能不帮自己老丈人?
林书韵苦口婆心:“阿赢,那可是你亲爹,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爹虽然打过你,但那也是为你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们百般打算还不是为了你?”
“你就算再无情也改变不了你身上流着的是你爹的血脉,身为女儿,眼睁睁的看着父亲遭罪,那可是大不孝。”
“姜赢,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跟你说话?”
劝说被无视,林书韵越来钺烦躁,最后原形毕露,终于还是忍不住那怨恨厌恶的嘴脸:“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那可是你亲爹!”
“你以为宁王有多喜欢你?他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你以为要当宁王妃了就比你爹娘高贵是吧?我告诉你,等你没了娘家,迟早被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娘!”
林书韵一心捞自己丈夫,姜赢大婚的事情都是张梨和姜时言在张罗,张梨拿着单子一进来听到的就是林书韵语气烦躁的说教,忍不住开口打断。
“爹的事情夫君和爷爷已经在想办法了,夫君说眼下正处于风口,暂时不宜动作,需要耐心等一段时间,爹那边吃住都被打点过,不会委屈的。”
林书韵红着眼像是看仇人一般看向张梨,下一刻破口大骂:“你懂什么?那是天牢,天牢是人待的吗?明明只要宁王求情就能回来,为什么她就是不开口?”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眼睁睁的看着她爹遭罪,一点儿良心都没有,无情无义冷血无情的玩意儿,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她掐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