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堂姐跟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前，一只手里提着一只老母鸭，另一只手里拽着一只大公鸡，翅膀噗呲噗呲扇动。

刘红梅回过神来，赶紧对着儿子招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给你姐烧水。”

“哦。”

白小川点点头转身朝着厨房走去，嘴角几乎同时有了得意的笑。

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

煤气灶冒出了蓝色带黄的火焰，母亲和那位堂姐的声音也从客厅传来了。

“你这丫头，怎么搞成这样子了？”

“风把伞吹跑了。”

“这鸡呀鸭子的，我们这边又不是没有，用不着你大老远带过来，也不嫌麻烦。”

“哦......”

“哎......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这孩子脑子又不笨的，就是有时候转不过弯来，当初考了那么高的分，招生办的人不仅不要学费，还给生活费，你就是不去。”

“......妈她说我去读大学了家里就没人帮忙，再加上读出来也是回来种田，所以就没去。”

“要不说你傻呢，她自己儿子复读三次也要考一个好大学，对了，丫头，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不是，是跟我妈说好了，她同意我出去打工挣钱。”

“这样也好，你人聪明手脚又麻利，一个月挣一两千，再怎么也比在家里受气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

......

为了让那两人好好聊天，白小川便在厨房呆了下来，由于诺基亚没在身上，便聊赖地盯着吹壶口。

在白色水蒸汽推动下，那個薄薄的铝片与壶口来回反复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哐当”“哐当”声响，就像是绿皮火车行驶在铁轨上面。

当长长尖锐的气鸣声响起，他伸手把煤气罐阀门拧紧，将滚烫的开水倒入进大塑料桶里面。

“水烧好了。”

“你先去洗澡，我给你找找干衣服。”

刘红梅女士在自己房间捣鼓了半天，最后又来了儿子屋里：“你把你洗了的衣服找一套出来。”

“好滴。”

因为校服早早就被扔了，白小川最后只勉为其难找到了一件白色衬衫和牛仔裤。

真不是他恶趣味，而是其它衣服要么有点非主流，要么可能会小，因为自己那位堂姐具有很“大”的胸怀。

刘红梅拿过衣服立马就把房门给重重关上了，很快她的声音就透过门传到了白小川耳朵里面。

“我那些衣服你穿都不合适，这是你弟儿的，都是洗干净了的，看着还行。”

“好像是有点小，我去找根针把扣子缝紧一点。”

“你这丫头头发怎么这么枯？”

是更长的唉声叹气，白小川也不再想入非非，拿起手机拨通了江城雪的电话。

“你是一个人住吗？”

“是啊？怎么？”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挂断电话后，白小川推开房门来到客厅，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往堂姐上半身瞄，对着母亲说道：“这段时间让姐住我朋友那儿吧，她一个人住正好缺个伴。”

“我们家里又不是没多余的房间。”刘红梅语气有些不满，认为儿子太小心眼了。

不过很快很快的，她就想明白儿子为何要这么提议，于是扭头对着白蓁蓁说道：“我看这样也好，你们两个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住在一起确实不方便。”

其实不用他人说，白蓁蓁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她还有一个担忧，于是就弱弱出声问道：“你朋友方便吗？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