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丞相的命令下达,整个蜀军大营很快行动了起来。
不过,这些显然跟马谡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换下了甲胄,脱去帽盔,一身素衣的马谡正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若非周遭如同马棚一般的环境,不知道的还要以为马谡这是在度假呢。
这也怪不得马谡,他能做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后面的事情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而且,乾坤已定,有丞相在,马谡根本不信魏国还能翻盘。
自然,卸下了一身重担的马谡,也是时候享受享受这难得的闲适了。
唯一一点不好的是,虽然这临时的监牢已经被小卒们打扫得干干净净,连所有的稻草都被换了一遍,但在不经意间还是能闻到一些马尿的味道。
不过,这点子气味在经历过街亭一战尸山血海的马谡面前,也根本不算什么,几乎没用多长的时间,马谡就已经适应了过来。
只是,在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号角与擂鼓声时,马谡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远处的上邽城。
怔怔地看着远处的人影绰绰,马谡的脑海中也是活跃异常:也不知道那郭淮会不会投降?!那可是号称御蜀屏障的郭淮啊,连丞相的嫡传弟子姜维都屡屡在其手上吃亏,这一战若是能将郭淮给斩杀、甚至是招降,那魏国可就真的亏大了。
甚至司马懿那老小子,想要篡魏,也没那么容易了。要知道,郭淮可是司马氏的死忠,司马懿甚至因为郭淮,而赦免了本该被株连的王氏妻。
正当马谡的脑子在胡思乱想着呢,一个庞大的身影却是突兀地出现在马谡的面前,直接将那和煦的春日阳光给挡去了大半。
抬头一看,那铁塔一般的人物不是魏延更是何人。
“文长兄?”马谡有些诧异地看着来人。
前线号角已鸣,魏延作为如今丞相麾下当仁不让的第一号将领,不该在前线指挥作战吗?
“幼常!”相对于马谡的诧异,魏延则显得要激动许多,几乎一把就隔着栅栏将马谡的双手紧紧握住。
“文长兄,您不该在前线吗?”马谡显然也是被一脸激动的魏延给惊到了。
“哎......”魏延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丞相言说街亭无将,为免魏军反击,责令我前去增援。见过幼常之后,吾便要再度启程了。”
说着,魏延又是再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马谡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幼常放心。”这边马谡还没表示什么呢,那边魏延却是又将握着的手紧了紧,道:“兄虽身在街亭,却已经交代吾之亲兵持我拜帖,拜会各军主将,说明情况,断然不会置幼常于不顾也。”
话音落,马谡却是急了,当即反握住魏延的双手,声情并茂地说道:“文长兄,若是兄长真要救我,断断不可行此串联之事!”
“这是为何?”魏延的眉头随即皱起。
面对魏延的问话,马谡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总不能说自己就等着丞相把自己给降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