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妖物,二十多年来残害女童、作恶多端,如今死到临头,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那黑袍大物五官微动,努力张了张嘴,吐出了一大口腥臭黑雾,恶臭窜来,却是没能发出一星半点的声响。
沈徽禾一怔,终于瞧清楚那人的口中是没有舌头,更准确地说来,那舌头像是被某些锋利之物横切割断的。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举起手中的翡翠小青剑,右手虎口处轻轻压了压剑柄内侧一个小机关,咔噔一声,在那刀尖位置猛地再延展出了四寸左右的碧玉剑身。
“罢了罢了,放下执念,早日超度投胎吧。”
她的左手灵巧变换手势,右手紧握小青剑,四溢飞溅的春雨滴落在小青剑之上又再次翻腾而下,小青剑似在急急汲取着天地万物的生灵滋养,变得越发亮澄,隐隐间透着莫名曙光。
那黑袍大物的面容渐渐扭曲模糊,仿佛有无数只嗷嗷待哺的蠕虫在他脸上拼命攀爬、侵噬和啃咬......他蜷缩起无骨无筋的身躯,疯狂抓挠着灼烧刺痛的脸,他的嘴巴也在大张大合,是在寂寥无声地痛苦呻吟......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的唇形一变,顿时高喝道:“急急如律令!”
小娘子纵身一跃而起,身形灵巧轻跃如游龙,剑锋凌厉湍急如狂狼,挥出的小青剑似银装碧裹、锋芒微显的小青龙,腾腾而起又焱焱而下,腾云驾雾般直刺入他的腰腹和双臂。
那黑袍大物狞髯张目、如丧考妣,翻落在地钻心挠肺、痛苦难熬。
满地尘土纷扰弥漫,浑搅起淅淅沥沥的寒雨。她微微稳住身形,再次毫不犹豫地往那黑袍大物紧锁的眉心处刺去——
黑袍大物倏然睁开眼,他的眼珠子竟然空无一物!
晃神之际,那个黑袍大物猛地挥手风卷残云般扫起满地的腥臭污秽和泥泞雨水,皆是朝她冲撞而去。它寻到了一丝空隙,干瘪发黑的嘴角微微一挑,转身往另一头飘去。
沈徽禾手疾眼快地抬起左手挥出符纸,将那些个污秽之物尽数挡了回去。
抬眸之时,她心底大惊,遽猛转身朝他飞奔而去:“快跑!”
一位光着脚红着眼的小女童迷迷糊糊地跑了出来,爬进了铜铃铛印结的栅栏里头,此时恰恰就对着那黑袍大物的正前方。
黑袍大物猛地睁开眸子,那个小女童顿时呆滞在原地,像是丢了七魂六魄似的,既不哭也不闹,甚至还主动朝他伸出了小粉藕的小短手臂!
“急急如律令!定!”
她从衣袖中急急抛出了两张驱鬼符,暂时缓住了那黑袍大物的动作。随之往前纵身一跃,抱住那小女童的小腰身,护住她的小脑袋瓜翻滚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