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定是惧怕崖州水寨之威胁,这才逃窜崖东,至于那鹿回头堡两次击溃海贼围攻,更是子虚乌有之事!”
黎淳说的斩钉截铁,然而他的话在座之人都嗤之以鼻,不敢苟同。
那海贼会惧怕崖州水寨?应该是反过来,崖州水寨惧怕海贼,龟缩不出,畏敌如虎才对吧。
说起这个,他们就痛恨不已,崖州水寨至今都按兵不动,任由海贼荼毒海面,他们这些当地士绅大户同是受害不浅。
“咳咳!”
作为此地主人的裴闻义轻咳几声,把话题拉回正题:“如今之计,只有请的州守大人回来,才能主持州中剿贼大事,然而不剿灭海贼,大人又不得从容安全回归,此事颇是犯难!”
卢应时抚须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卢员外请说!”
大家纷纷询问。
卢应时道:“此事还得着落在崖州水寨上,说不得还得请他们出动一趟。”
大家听了,俱是大不以为然,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这崖州水寨能出动,有这个跟海贼一战的勇气,不是早出动了,还能拖到现在。
卢应时继续道:“此番并不是请动崖州水寨,跟海贼一战,而是请他们往崖东走一趟,务必把州守大人安全接回来,我想他们应该不至于拒绝的。”
大家闻言,眼前俱是一亮,纷纷附议,觉得此策可以一试。
“正是,崖州水寨不敢跟海贼一战,但只是去崖东走一趟,接回州守大人,难道也不敢吗,那还要他们这个崖州水寨作甚!”
“若是那崖州水寨再有推脱,大不了大家凑一笔银子送去,那个宋把总一向见钱眼开,见了银子,想必不至于再推脱了!”
议定之后,几家各出了点,凑了三百两银子,由卢应时作为士绅代表,前去崖州水寨交涉此事。
宁远河入海口,东边靠近南山角的地方,立有一处水寨,便是崖州水寨驻地。
此刻,东边方向,有一艘小型轻便快船,飞速的向水寨这边驶来。
临近水寨时,被一艘在附近巡逻的哨船给拦截了下来。
快船上的一位水兵手举令牌,高声喊道:“有紧急军情!”
那哨船不敢拦阻,赶忙放了对方进去。
那报讯快船在水寨码头靠了岸,便径直往水寨大帐这边匆匆而来。
掌管如今崖州水寨的,是一位名叫宋望的把总,靠着上面的关系,才坐到这个位置,为人圆滑狡诈,且贪婪成性。
最近几天,这位宋把总的日子颇不好过,那海贼林八侵略崖境,好些村子都受了荼毒,怨声载道。
但他还是坚持一个原则,能不打就不打,只要海贼们不要闹得太过分,这些海贼都是居无定所,劫掠四方,只等海贼在这边“玩够了”,便自去了。
要他主动出兵去讨贼,他宋望是不干的,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兵船一出动,多费钱粮,省着点不好么。
反正只要不是上峰下了严令,他是不会动弹的,一动不如一静,就凭自己手中这十来艘的破船,四五百的老弱残兵,怎么跟凶悍的海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