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这一隐患,莫渊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却没有立刻回炎冰岛与蓁蓁等人汇合,也没有去见夭夭,而是而薛海一路来到紫塞城。
“又繁华了几分。”进入城中,莫渊放眼看去,心中如此感慨道。
距离他上次进入紫塞城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又仿佛一切都在悄无声息间发生着变化。
路上的行人,沿街铺面中的商人,埋着头来往奔走的力工某种已被他们认为习以为常的东西正在进一步“侵袭”着他们,“淹没”着他们。
莫渊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而令他比较振奋的是,在这样的人群中,他也不时发现一些更显“朝气”,更加“昂扬”的身影,粗看去和周围人没有什么不同,可仔细琢磨,却能够发现,与身周的其他人相比,他们的精神面貌都要好一些。
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有人颓废消极一些,有人积极乐观一点,这都是非常正常的现象。莫渊却直接看清了他们身上“沾染”着的属于炎黄之剑的基因。
当然,他们并不是炎黄之剑的正式成员,就连“成员”都不是,随着整个组织的飞速壮大,层级结构都在不断变化调整着,最初,通过各个“马甲”分部势力吸收到的成员,就是炎黄之剑的势力,在炎黄之剑和主流社会之间围出一条隔离区。
这些势力的成员在各自势力内部通过种种严密的暗选筛查,进入核心位置,就相当于已经进入了正式成员的预备役,只要不出意外,“预备役”必然能够转正成为炎黄之剑的正式成员,区别只在于等待的时间长短而已。
而现在,“隔离区”本身变得更宽,也更加复杂,原本的“势力”已经逐渐变成“内围”,在它们外部,还有着层层能够让一切窥视者都绕得眼花缭乱的势力构架。
就如同一座安置在污水河边的净水装置,一切污水进入其中,就会经过重重净化过滤,最终,只有真正清澈无污染的水源才能够走到最后。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效命的势力乃是一个“反动”组织套着层层马甲后的分身伪装,已经算是被诓进了“贼窝”。
而他们同样不知道,正是有他们的存在有数万甚至数十万如他们一样的人存在,“激活”了原本已如同“死水”般的城市,产生人道之气的量近乎倍增。
这只是莫渊进城后,看到周围的一切心中生起的感触,这和他此行的目的没有一点相干。
两人沿着一个方向走了一阵,莫渊道:“接下来你就不用陪我一起了,第一次我想单独去会会。”
薛海本就是炎黄之剑在大华洲的一大支柱,一大底牌,能藏着当然就要藏着。
薛海也理解莫渊的用意,点头道:“好。”
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枚小巧而精致的令牌递给莫渊,道:“既然这样,这东西就物归原主,暂时归还给你了。”
接过令牌,莫渊与薛海分道而行。
天鸿馆。
一间清幽的静室之内。
被几位北疆坐镇宗师深恶痛绝、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之人正一手把玩着两枚铁核桃,一边听着下面人整理汇总而来的资料。
此人就是燃木宗师,上一次与北疆诸位宗师对峙之事都要追溯到一年多以前了,他伙同一位密友再加上西域众生堂的两位宗师相助,围攻包括玄武宗师在内的所有北疆坐镇宗师。
可哪想到,对方对他们的偷袭早有预案,并因此做出了针对性的布置,特意引他们上钩,差点将他们全部坑进沟里去,惨遭“活埋”!
若非一位神秘宗师出手相助,不仅让他们成功脱困,还施展手段将他从重伤散功边缘救了回来,他真就要哦豁了。
自此次事件之后,他老老实实安静蛰伏了几个月,不招惹任何是非。
现在,终是因为下面人接二连三汇报一些看似“寻常”,可结合在一起就显得“异常”的事件所吸引,再次从“蛰伏”状态复苏过来。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
他的对面,一位外貌非常文秀的男子合上一沓资料,对燃木宗师如此说道。
燃木宗师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轻叩身前的桌案,眼神如盲,没有一点神采,旁人也不打扰,知道他这是陷入最深层次的思考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呢喃般的问道:“就这些了吗?没有更多的信息吗?特别是那种能够直接证明的证据,哪怕是一件也好!”
文秀男子回禀道:“就这些了,要想找到直接证据,难度非常大,短时间内怕是没有希望事实上,我们也是在梳理某些渠道信息的时候,通过种种端倪间接的发现了某些情况,而且,以此为依据推演出的其他一些结果,最终也被证实,这几乎已经可以直接说明某些事件的真相但直接的证据一直都没有找到,对方在这方面也是非常谨慎的。”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道:“甚至,我们迄今都没有锁定哪怕一个人确切的隶属于这个神秘组织的。”
“嗯,好的,知道了。”燃木宗师下意识的随口应了两句,就没再继续理会,再次陷入深思之中。
唯有同类最容易发现同类。一个小偷能够更容易的在人群中找到另一个并不相识的小偷,干坏事的人也更容易在人群中找到另一个也喜欢干坏事的人。
躲在阴沟暗处的老鼠也更容易发现另一只“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