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好谁坏,谁高谁低,这就是一场互相给劲儿搀扶的对手戏。
演技在这场戏里已然失去了意义,充沛的感情才是它最结实牢固的基调。
有一说一,这场戏后劲儿挺大的。
林灿甚至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他不喜欢哭,觉得有点矫情。
但刚才身处戏内的他还是真的哭了出来,只因为这场戏,令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
前世的他就是没有过好自己的人生,让父母也跟着牵挂了半生。
还是那个原因,林灿自问无愧于其他人,却唯独觉得亏欠父母良多。
拍摄结束后,现场的工作人员大多哭红了鼻子,悄悄抹泪。
其中当属小助理宁渔哭得最凶,她抱着纸抽独自躲在角落,显然是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这份狼狈。
入戏的林灿也尚未平复情绪,一时间没能从情景中抽离出来。
他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孤身一人离开了片场,去往海边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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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海风总是更加凶冽一些。
咸湿,随性,粗粝,癫狂。
不同于林灿印象中遗留的温柔印象,大海狰狞汹涌。
海风将他身上的Polo杉吹得呼呼作响,满头碎发也随着起舞摇曳。
林灿双手插兜,就这样孤独地站在海边,望着远处翻滚的弧线,怔怔出神。
天色昏暗,浓云蔽日。
远方的港口传来声声鸣笛,零星的船舰从他眼前来了又走。
这一刻,林灿忘了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只想站在这里,无拘无束地自由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
“你还好吗?”
一道出于关心的问候,于呼啸的海风中传来,打断了他的放空。
林灿循声回望,是髙露。
裹着墨黑色冲锋衣的髙露,从林灿身后走到了身边,随他一同远眺。
“我没事,谢谢。”
林灿转回了头,继续凝望着远方的海天一线。
“我第一次望见这样的海,你呢?”
髙露微微眯起了双眼,似乎感觉眼前的一切十分新奇,忍不住轻声发问。
“这样的海,看一次就够了,这种天气很危险,走吧,我们回去。”
林灿抬头望了眼天色,然后便握住了髙露的手臂,准备拉着她回去。
髙露拍了拍林灿的手腕,神色认真:“你看够了,我还没看够,我想多看一会儿。”
闻言,林灿默默松开了手:“行吧,那我就陪你再看一会儿。”
.......
“嗯,真挺美的,我好像在这里闻到了自由,你呢,林灿?”
“那是你的错觉,海腥味不是自由。”
“我一直都被父母谆谆教导,严加约束,没有快乐,没有自由,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是好是坏。”
“啧,文艺女青年,你父母有没有教导过你,切勿交浅言深?”
“......你谈过女朋友吗?我猜你肯定没有。”
“弹过,我弹脑瓜崩比较厉害,脑门被我弹得贼响的女性朋友算吗?”
听着林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髙露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