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循声瞧去,但见空场之上忽有两抹剑光如白虹匹练般当空相撞,两道身影同时立足一稳,已然分出胜负。
那白衣人持剑不动,六尺长剑斜斜垂空,刀身璀璨如银光洗练,不染血色,散发着森寒冷意。
青松老道手持松纹古剑,大袖飘飘,直立不动。
然就在一声悲鸣大哭之下,老道士双眼暴凸,直挺挺的仰天而倒,眉心笔直向下竟然浮现出一缕血线,被破胸开腹,一剑两分,已然神仙难救。
竟非一合之敌。
石雁与木飞二人则是连滚带爬的扑倒在老道身旁,大哭不止。
谁能想到,今日不但是青松老道的寿辰,也是他的祭日。
白衣人横剑在手,扭头看向一旁的白云禅师。
“你就是白云?”
白云和尚宣了声佛号,瞧着老友的尸体,眼露悲意,“老僧正是白云。”
正说着,小和尚忽痛哼一声,捂着脑门眼泪汪汪,抬头只见白云和尚吹胡子瞪眼,怒道:“你个孽障!”
那顶着苦瓜脸的小和尚闻言应了一声,也不劝阻,而是小声嘟囔道:“打吧打吧。这人来的突然,又未下战帖,他倒是事先养精蓄锐,咱们却一直云游四方,输了也不丢人。”
见此一幕,众人无不勃然色变,倒吸一口凉气。
“在下峨眉玄真观观主,现为峨眉掌门。”
老道身后亦有弟子相随,那是個相貌老成的年轻人,不知岁数,背负单刀,手持一口道剑,观之寻常,人却丰神,眼中锋芒暗藏,步履犹为沉稳,每步落下与那道人的距离始终不改分毫,甚是了得。
末了,他又冲着身后的两个小和尚招呼道:“苦瓜,大悲,你们回少林吧。”
“大胆狂徒,武当山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但对视不过半息,他脸色已在发白,忙移开视线,冲着白云和尚和一众武当门人见礼道:“峨眉弟子独孤一鹤见过白云大师,见过诸位武林同道。”
胡道人看着青松老道的尸体,脸颊一抖,“尊驾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只怕不易啊。”
白衣人眸光流转,竟是罕见的多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
白衣人却在收剑,“十天后,我自会前往少林,还望大师早做准备。”
只是白衣人蓦然止步,直直看向前面的山路。
年轻人直迎不避,回以凌厉目光,毫不退让。
一众武当门人早已恨的咬牙切齿,纷纷拔剑拦阻。
白衣人眼神闪烁,“胡道人?”
竟是要走。
白衣人看也不看,拂袖振衣,抬指作剑,挥手间剑气纵横,肃杀骤起,但听得场中响起一阵狂风骤雨般的金铁碎短之声,定睛再瞧,那些武当弟子手中所持佩剑竟已尽数折断当场。
却见有一灰袍老道负剑登山,与之打了个照面。
众人眼露惊奇,心中不禁暗叹胡道人好生走运,竟收了这么一位关门弟子。
另一个小和尚瞧着悲天悯人,可一听这话先是怔住,然后低眉垂眼地宣了一声佛号,瓮声瓮气地道:“师父,看来您今日是要去见西天诸佛了,弟子……哎呦!”
白衣人不为所动,“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胡道人年逾花甲,神情古板,面如老铜,闻言点了点头,“也好,既是如此,那便一战。”
人堆外,谢小玉仍是不死心的盯着那父子三人来回打量。
这可把两兄弟瞧的浑身不自在。
“李大叔,不知你们是何方人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