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面颊微红,迅速低下头道:“你快去吧,到老陈叔家免不了要待会,可别晚了。”
沈平离开后。
躺在床上的李哥叹了口气,“隔壁的小沈对咱们家确实不错,只是就怕他不怀好意。”
花嫂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你瞎说啥呢,人小沈是坊里堂堂的护卫长,镇上不知多少小娘想投怀送抱呢。”
李哥哼道:“是,人家是护卫长,俺可比不了。”
“你还来劲了。”
“有这时间乱想,不如好好琢磨下,过几天的徭役费该怎么弄!”
花嫂说着,声音就提了起来,“粮税的钱刚还完,可别想着让俺再去找那老家伙借。”
听到徭役费。
李哥瞬间就没音了。
天色黯淡后。
沈平从老陈叔家返回,来到花嫂院子时,屋里亮着油灯,一股股肉香味飘散出来。
“小沈,快,快进屋。”
花嫂招呼着,同时端着热乎乎的鸡汤跟着进去。
饭桌就摆在床榻。
李哥靠在床头,看上去比雷雨那会瘦了不少。
“听嫂子说,李哥你好酒,我特意从老陈叔那要了些。”
沈平笑着将酒葫芦放在桌子上。
李哥拿起来,鼻子一嗅,眼里都冒起了亮光,“真是酒,小沈,不错,不错,俺自打腿脚受伤后,连酒味都没咋闻过了。”
花嫂撇嘴道:“就你那酒量,两盅酒就醉了,先吃饭,省得醉了后连口肉都吃不上。”
李哥罕见没跟花嫂斗嘴。
“这肉味不错,比镇上酒楼还要香,花嫂往里面放了什么?”
“葱姜都放进去了,还撒了点野山椒粉,桂子等。”
听着这话。
李哥炫耀道:“小沈,你嫂子的手艺不错吧,没出嫁前,她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厨娘。”
花嫂翻了个白眼,“看把你能的,当初不知怎么被你拐到手了。”
盏茶过去。
野山鸡吃了个七七八八。
李哥跟沈平喝起酒来,只喝了两盅,他醉意就有些明显,“小沈啊,再过几天就要服徭役了,每家每户都得出男丁,要是不想出,那就得交徭役费,这徭役费比粮税多,俺家啥情况,你也知道,所以能不能跟你借点钱……”
他话还没说完。
花嫂就直接打断:“你说什么胡话呢。”
沈平疑惑道,“嫂子,这徭役费是怎么回事?”
花嫂叹道,“县里每三年就要服一次徭役,修补城墙,挖矿,修路等,这活能累死人,十里八乡都不想让家里男丁去服徭役,所以就得交钱,上一次的徭役费是五十枚大钱,一次比一次多,今年只怕会更高。”
沈平眉头皱紧,“竟这么多?!”
今年粮税重的让村民好多户都交不起,只能东借西凑,这要是再有徭役,肯定会逼的很多农户卖地。
花嫂看着沈平,犹犹豫豫的咬牙道:“这钱,你可别借,村里都知道你出息了,一旦你借了,其他户就会开口。”
沈平当然知道这点,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乡里乡间帮点小忙没什么,可要是涉及到金钱问题,就麻烦多了,再说了,自己每个月的工钱也不够。
“嫂子,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