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个社会上,就是需要处朋友,处关系的。
没有人可以是孤岛的。
不过前世的他,起初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亦或是他明白,只是不想去跟人沟通而已,他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有的时候,对待生活的态度,消极、还是积极,所迎来的结果,可能就是天差地别的。
这可是他上辈子,用一世的失败总结出来的。
虽然不能说完全对,但总归是有一定道理的。
“真哒?
那太好了,邮局那边寄信可慢可慢了,有的时候还总丢。
打电话就更不方便了,公社邮局都没有电话,要到镇上才有。
我有好多话要跟我阿爸跟姆妈说呢,等下回去,我就要写上一封厚厚的信。”
陈思乐自然没有明白周林的“险恶用心”,非常开心的应下。
不过,周林估计,即使她知道了自己的用意,也不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的。
毕竟,还是她自己得了方便。
至于认识她爸爸,每天她爸新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如果周林的大伯能借此给她爸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也是他的本事。
陈思乐就是这样一个心胸宽广的姑娘。
这个小小茶话会开得很是成功,小姑娘高兴地抱着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跑了,说是要借回去看。
周林自然也不会反对。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丫头也是个爱书之人,书借给她,他放心。
小丫头走后,周林也没有闲得下来。
因为来求对联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这回周林也不积攒了,都是当场写,按照来的顺序,一个个地写。
单这一下午,他就写了近二十副对联,手都快写酸了。
加上上午的,总计三十六副。
收获了二十八只馒头,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年货若干。
有八副对联他们没有收润笔费。
除了刘大娘、老牛头、陈思乐姐儿俩,还有堂舅跟岳父家以外,秀云还拒绝了另外三户人家的馒头。
这三户人家,全都是队上的困难户。
当然了,以周林不爱与人打交道的脾,他并不是很了解。
这不是有秀云嘛,她对自己队上每家每户的情况都熟悉得很,谁家真穷,谁家假穷,她心里是门儿清。
这一遭,周林也真是长见识了。
之前自己还真的挺不会做人的,除了知青小院的,他也就曾经免过堂舅的润笔费。
至于说秀云为什么不免掉队长家的馒头,其实并不是她不想免,而是队长他不肯。
队长说了,自家一不是困难户,又不是周林的亲戚,如果连他家的都免了的话,周林再收别人的馒头,那就会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秀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她也不傻,于是随手拿了些别人送的小礼,塞给了队长,还明着告诉他,这些都是别人看在她爸的面子上送的。
然后队长什么都没说,很是干脆的收下了。
真是人生处处是智慧啊。
周林觉得,自己且有得学呢!
说起这润笔费,周林看着桌上的那几只奶糖跟巧克力笑了下。
陈思乐这丫头也真是个人精子。
她走的时候,是把搪瓷盆跟白馒头带走了,却把这些糖藏到了秀云放在外间桌上的针线盒里。
秀云每天都会做一会儿针线,要么纳鞋底,要么补衣服。
她打开针线盒时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肯定是陈思乐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藏在这里的。
“怎么办?要不要拿过去还给她?”
秀云跑来问周林。
周林却摇头,
“不用,那丫头的家庭条件好,这些东西不稀奇,明天回家吃饭时,记得把这些奶糖带过去。
这巧克力嘛,就留着咱俩吃了,他们老人家,可能会吃不太惯。”
奶糖秀云认识,公社就有得卖的,听说是沪市那边的工厂生产的。
而周林口中的巧克力,她也猜得出来,肯定就是那两大块怪模怪样的糖了,上面还写着外国字呢,一看就是很贵的样子。
“这巧克力你吃过吗?好不好吃啊?”
秀云有些好奇。
巧克力周林当然吃过,在他十岁以前,他的生活还是很有滋有味的,他爸妈两人的工资养活他一个小孩子,自然是一点都不吃力的。
巧克力他可是吃了不止一回两回呢。
现在回想起来,那滋味,真是有些不好说,甜当中,又略些苦味,吃不惯的人,还真有可能会觉得不好吃。
不过这两块巧克力,好像是牛奶巧克力,那苦味的话,应该可以忽略了吧?周林有些不自信的想着。
只是他面上还是得撑起来的,
“我当然吃过了,还不止一回呢!
至于好不好吃,就要看你自己喜不喜欢了,不过应该是很甜的。
这两块,咱们留着明天晚上守夜时吃,这样的话,等后天早上醒来,就会觉得很甜很甜了!”
周林随便胡诌道,不过秀云却当了真,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把巧克力收到了床头的小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