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晓得,虎三哥你说咱要不要临时搭张花轿抬着小少爷啊?”
“还得在脸上涂些脂粉,这才好嫁人哩!”
“等把这小少爷家里的钱财榨干了,就把他卖去南风馆里,听说那些达官贵人就好这一口细皮嫩肉的小郎君!”
“哈哈哈哈!好主意!好主意!”
一时间,群匪聒噪,言语猖獗,宛如地狱恶鬼群聚。
却忽然间,听见人群后传来‘我入你娘!’‘你个狗东西松嘴!’之类的几句惊呼痛骂。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什么!”
虎老三徐发怒张,极其不满,群匪也一齐回头,俱是惊呼一声,在庙里让出一处空地来。
只见一手脚被牢牢捆缚的农家汉正死死的将那少女咽喉咬住,任凭旁人如何打骂,怎么也不肯松开嘴,少女禁不住如此痛苦,呜咽着醒来,嘴里模糊念着‘弟弟’两个字,素白脖颈鲜血横流,俨然是活不长命了。
而那农家汉两只怒张的眼眸里流出血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滴落在地,模样狰狞形如恶鬼。
原来这汉子刚才趁众盗匪不注意,一把扑到少女身上,死死咬住她的咽喉,竟是要置人于死地。
两个盗匪走上前,拔萝卜似的拽着二人身子死活分不开,其中一个匪徒火气上来,怒吼着一拽,但听哧啦一声,少女脖颈径直被撕掉半块,热腾腾的鲜血泼溅到在场每个人的脸上。
农家汉将嘴里那块肉生吞下去,圆瞪的眼珠扫视每一个匪徒,竟无一人敢与他对视,只有人抖着手指向他,难以置信道:
“你…你竟然连你女儿都杀!你…你还是个人么?禽兽!禽兽不如!”
原来这农家汉是少女的父亲,少女嘴里‘弟弟’二字其实是‘爹爹’二字,她临死前都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父亲活活咬死。
“呸!”
农家汉吐出一口血沫,恶狠狠道:“我可怜的晴儿落到了你们这些畜牲手里,还能当个人不成!我这个做父亲的,理当帮她解脱!”
众人没想到这个农家汉竟能用如此血性,如此酷烈的手段,生生咬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时间都被震惊了,却忽然有人朗声道,
“人死了就解脱了?哪有这么容易?”
一个贼眉鼠眼,模样有如瘦猴的盗匪走上前来,他猥琐的一舔嘴唇,指着地上的尸体道:“我看这女娃还热乎,要不……诸位哥哥行个好?让予小弟?”
群匪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猖狂的笑声似要掀开房顶。
“好好好!有何不可!这女的做鬼了都要让她生个鬼娃子才是!”
“听说人死后,尸体也还有反应,山猴子,你可得趁热咯!”
“嘻嘻,山猴晓得,多谢诸位哥哥了!”山猴一一抱拳道谢,然后当着农家汉的面,笑嘻嘻的将尸体拖走。
农家汉没能想到,自己女儿死了都还要受此折辱,目中血泪横流,心如刀割,怒骂声淹没在匪徒的嬉笑中。
他想要上前阻止,却被一脚踹翻,而后被虎老三拽着头发硬生生拉起来。
虎老三面色不善,阴测测道:“你咬死了这女的,让我没法向大哥交差!咱这笔账没算呢!就想跑?”
“虎三哥,咱可不能放过这厮啊!”有匪徒大义凛然道:“这女人可是他亲女儿!能做出这等残杀亲女的暴行,可见这厮是禽兽中的禽兽!咱们理该为民除害!”
“对啦!对啦!我看这厮该千刀万剐才对!”
“还得先下油锅炸一遍才好!”
“你这不浪费油么!依我看得把他舌头拔了手臂砍了,在胸口背后刻上‘干杀亲女’四个字,拉到镇子里游街才对!”
“诶你这个主意甚好!”
“行了行了,他娘的尽出些馊主意!”虎老三不耐烦的一挥手:“砍他两刀出出气,再把脑袋割下来得了,有什么好唧唧歪歪!?”
说罢,他教人拿布把农家汉嘴堵着,提着柄尖刀熟练的给他来一套三刀六洞。
每下一刀周身盗匪就齐喝一声彩,虎老三被吹捧得飘飘然,竟然秀起了刀法,贯穿农家汉各处要害还能让他留有一口生气,
最终他在农家汉身上下了三百六十刀,浑身上下无一片好肉,农家汉这才撑不住,一口气魂归幽冥,
分明还能再削下两块肉来,这人身体也忒差了点……虎老三遗憾想着,随后他高高举起长刀,在一众盗匪期待的目光中,将头颅利落斩下,
那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另一边的白衣人身前,白衣人呻吟一声,似乎要从睡梦中醒来,
虎老三忽然玩心大盛,一对杀得猩红的眸子扫过众匪徒,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而他则走到白衣人身前,将滴血的头颅提起来,狞笑问道:
“小瞎子,爷爷今天杀了头猪仔,好心分你一斤肉,你是吃还是不吃啊?”
面前的小白脸睁开翳白的眼眸,愣了一下,目光无神的摸索四周,似是在梦境里还未醒来,听到虎老三的话,脸上露出迷迷糊糊的笑容,
“那就……多谢大爷款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