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冯公公不知道?好的骑在马上摔下来,好的水在水中淹死,好的饮在酒精中醉酒,好的战斗在死亡中死去。也正是因为你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才让我们无法拒绝你。”
“孟公公这是说,女子是他的祸根吗?还是灾星?还是阻碍他?”
“希望不是我杞人忧天。”
“当然是多此一举了。”冯保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不是多此一举,以后就知道了。”
“不过,为什么要把我也牵扯进来?”冯保一副很冤枉的样子,“馨儿和卢冰成是你们师父的妻子,关我屁事啊?”
“冯公公,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你心里最明白。当年,李贵妃把欣儿交给了主子,还是你提出来的,让她去见主子?至于卢冰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和师尊在一起,你不要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是自寻死路!”冯保森然说道,随即收敛了笑意,“不要说这是假的,你这样胡乱揣测,会出人命的,你可知道?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跟冯公公单独说话的原因!”
冯保咬着牙,指着凌寒,道:“我可以控诉你恶意诽谤,污蔑你。”
“然后呢?”又问了一句。
“那,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离间我和你们师尊?嗯?难道他就看不下去我以后在天堂和人间生活了?又或者,他始终对我怀有怨气,所以才会想要反败为胜,将我置于死地?”
冯保很生气,也很兴奋。
反倒是孟冲,神色平静,语气也不急不缓:“冯公公,您多虑了,老夫以前的确是有些仇视您,不过都已经是往事了。我过得很好,连你都这么说了。也只有我这种历经风雨,才懂得把握现在的时光。”
“不是我多心,是你多心了。谁给你的胆子?你家主人都没有起疑心,莫非你觉得你能胜过他不成?”冯保气的眼睛都要瞪出去了。
“身在局中,什么都看不清!我刚才已经说了,他一生中最大的软肋,就是对女子太信任了,特别是对他极好的女子,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回绝的机会。”
冯保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当自己了解你家大人了?对自己好的女孩子,他为什么不排斥?她曾经对陈太后和马湘兰说过话,别人不懂,你又怎么会不懂?哼,是我多虑了,要我说,你才是别有用心的人。你告诉我,你这是在帮助你们的主人,还是在伤害你们的主人?”
孟冲被训斥了一顿,却显得很镇定,与刚开始担任司礼监时相比,他的性情有了很大的变化。
“冯公公,大家都清楚,我现在投靠了老爷,有老爷罩着,老爷怎么可能对老爷不利?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伤害。我的政治意识或许比不上你,但也不会蠢到自投罗网!”
“所以你就瞎猜瞎猜?”
“冯公公觉得在下无稽之谈也就罢了,但在下觉得,在下的推测,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有什么好解释的?胡说八道!”冯保一急,破口大骂。
“外面一直有传闻,说李太后与师父有一腿,冯公公应该知道的更多。咱们俩虽说都是公公,可也不是不懂男女之事。冯公公看上哪个女子,就会派哪个男子来伺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这么做的。可是李太后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说她会不会有问题?”
“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了?”
“至于那个卢冰,别的我不太了解,但是我们都很了解,她曾经是皇帝的贴身丫鬟,怎么会跟在老爷您身后?外面的人对卢冰的身世一无所知,有人以为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有人以为她是老爷从大街上捡来的一个卖艺的姑娘,但是老爷和卢冰却从来没有提起过,这其中究竟发生过怎样的事情?冯公公可曾想过,可曾想过,可曾问过?”
“我可不像你这么无趣!”
“我怎么看,也就冯公公有这个可能,别人不可能,也不可能。冯公公在负责监视东厂这么多年,这也是你的拿手好戏。
“够了!”喝道。
冯保厉声喝道,旋即面如土色:“你们是不是过上好日子了,又要惹是生非了?”
“冯公公,就是不希望,我们的日子过得太平静了。”
“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我在冯公公面前这么说,也不过是要告诉冯公公,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比如你将顾月送到老爷面前,但也要适可而止,免得最后适得其反。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家大人有多厉害,没这么容易上当的。”
“不能聊!”
“告辞!”说完,张悬转身离开。
冯保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走了。
孟冲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冯公公,你的脸都绿了,怎么能让人看到你的脸?再说了,您又没准备跟太后他们一起用晚膳,又知道您是来看我的,您就这么出门,让别人看见了,还不得说我怠慢了您?这样会让老爷和太后起疑心。你消消气,中午来我这里吃饭,喝几杯,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