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有亲族在阳城。
他父亲是陈延,曾任过河间太守。
常林当年避难上党,就是居于陈家修建的堡壁内。
陈家在此耕作,但也有子弟在外做事。
陈延的族兄,也就是陈丰的族伯陈冲,就在阳城任曲长,手下有五百士兵。
郭嘉起初提到打鞠义,陈丰没想那么多。
说了阳城,他心中就是一慌,此时再见常远盯住自己,急忙摆手。
“我说不动族伯。”
陈丰面露苦色:“父亲曾经劝过他,不要他到夏昭那里做曲长,两人因此闹翻,族伯岂能听我的。”
“无妨!”
郭嘉笑了,笑得神秘:“只需你们谁进去找陈冲,破城的事情就交给我。”
“真的假的?”
常远立即高喊:“我去,我去!”
“陈冲那个老小子,我也是认识的。”
他大大咧咧道。
“没有性命危险吗?”
赵云眉头微皱,看向郭嘉。
虽然只相处三天,他和四人还是有了感情,不想常远凭白送死。
“上党陈家和冯家支持,夏昭敢乱来吗?”
郭嘉胸有成竹:“常远最多挨顿打,否则我赔他这条命。”
“好吧!”
言尽于此,再说就是质疑郭嘉的军师权威,赵云点了头。
“你想清楚!”
他盯住常远,意味深长:“军师不会逼你的。”
谁说忠厚就好欺负的,赵云这是要架郭嘉在道德至高点。
“呵!”
郭嘉自然能识破,却没跟赵云计较。
这位将来和主公吕布关系密切,还是尽量少得罪。
“我去!”
常远却辜负赵云的好意,斩钉截铁道:“温侯能斩董贼,我自然敢进阳城。”
这个马屁拍得香!
吕布笑呵呵看过来:“你有三长两短,我杀夏昭,给你报仇!”
商议已定,他们策马远去。
城头的阳城守军见状,长出口气。
外面近处就是温侯,虽然都是骑兵,他们仍然害怕。
过了两个时辰,常远骑马回来,冲城墙上高喊:“曲长陈冲呢?就说他侄子找!”
见他满脸骄横,穿着不凡,士兵不敢怠慢,立即去禀告。
“常远?”
陈冲是个中年削瘦男子,站到墙头看清常远的面目,脸皮抽搐两下,最后还是开了城门。
“你从哪里来?”
“陈家堡啊!”
常远大摇大摆靠近:“父亲派我来,找陈伯你有事。”
“进去谈。”
陈冲不疑有他,招呼常远进城。
四个子弟跟随吕布的消息还没传过来,他还当常远是常林的儿子,自然好好款待,甚至比见了族侄陈丰都亲切。
为什么?
很简单!
常林是并州名士,结交是有好处的。
陈冲从守将夏昭那里听闻,高干准备举荐常林做骑都尉。
汉末时军衔是伍长、什长、队率、屯长、曲长、司马、都尉、校尉,再到将军,夏昭只是个军司马,比骑都尉还低了一个等级呢。
假以时日,常林前途可观,与他儿子交好,不是理所应当吗?
“说吧!”
到了城内的军营,陈冲立即询问常远:“你父有何事交待?”
“拿下阳城。”
常远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非常直接:“我已经跟随温侯了,现在就是来助伯父一臂之力的。”
陈冲懵了。
他深受夏昭信任,哪里能投靠吕布。
可恶!
陈冲再看常远,顿觉是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