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娘嗤笑,“如今美妾在旁,且又为他诞下一小公子,他日盼夜盼的继承人,他自是不会再理会娘亲”似是因着南叔珂这话儿戳中了薛海娘痛处一般,薛海娘似是比方才情绪激动了些许。
南叔珂倒是极少瞧见她这般直白地暴露自己的情绪,神情略见讶异,可转念一想却也能想通,想来薛海娘自幼长于这等府邸,与她血脉相连的生父从未给予她一丝关爱,自然而然,那将薛海娘带到这世间来的许氏,自然便成了年幼时薛海娘的唯一依靠。
见南叔珂似是怔住未语,薛海娘也无意再与他纠缠这一话题,便欣然一笑,打岔道:“殿下既是说累了,便容妾身侍奉殿下暂且歇着吧,待会儿父亲大人与祖母还摆了宴席,若是精神不佳,怕是会闹出笑话。”
南叔珂笑得叫薛海娘有些捉摸不透,只是,那原是抿成一线的唇微微扬起时,一时间竟是叫薛海娘晃了神。
南叔珂几乎未给予薛海娘一丝准备,蓦地便往前倾了倾身子,琥珀玉石般的眸子映着薛海娘清丽明艳的颜容,“莫非,侧妃是想着与本王圆成婚当日的洞房花烛?”
这话儿说得实在有够暧昧,不禁叫薛海娘慌了神,这一世她几乎不曾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近乎已是忘却前世为子是何感觉。
“这儿?!”薛海娘面露惊慌之色,下意识地辩驳道:“这儿可是薛府客房”她并非不能够接受与南叔珂圆房,既是已然借着嫁入薛府而令许氏在薛府的日子能够好过些,她早在许久之前便已然做好准备,可若是在薛府客房,这却是让薛海娘有些接受不来。
南叔珂紧紧逼视着她,那眼中的笑意似是更甚。
见半晌后南叔珂仍是未语,薛海娘方才晓得自己定是遭他调侃,一时间有些愤懑地将他推开,慌乱起身,近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抓起披在屏风上的外衫,将自己紧紧裹住。“既是如此,殿下便在此歇着吧,妾身先去外室”
起先,她也并非不能够与南叔珂共处一室,可经南叔珂这一番调侃之后,她便是生怕再在这儿待下去,南叔珂又是会生出些许令她意想不到的心思。
印象之中,南叔珂虽是言行举止冷酷果决得令人发指,可到底,他昔日将自己带去极乐之地的情景历历在目,薛海娘实在不敢再让他挑战自己的底线。
“无需如此。”南叔珂似是终于察觉到薛海娘承受不住他的调侃,方才敛了笑意,将薛海娘拉至身侧,速度极快的他迅速用一手解开外衫,往里头一躺,所遗留出来的空位恰好可以容纳薛海娘的身形。
薛海娘顺势坐至塌沿,见南叔珂已然躺在榻上,面露笑意,那琥珀玉石般的眸子似是隐隐渗出些许期待一般,倒是叫薛海娘一时间之间不敢直视。
若是连躺在一张榻上都千方百计拒绝,是否过于不通情理?
她如今好歹也是南叔珂的侧王妃,如今无非是与他躺在同一张榻上罢了
薛海娘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头不停地给自己暗示,恩,一张榻上罢了,一张榻上罢了,毕竟如今尚且是衣装得体,她又何须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