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像被蚂蚁在啃噬,脑袋里更像是有人拿锥子在搅动。
鲁兵想赶走这些痛楚,想动手抓痒,发现四肢根本动不了。
这是怎么了?他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连眼睛也睁不开。
这下由不得他不慌了。慌乱的情绪一滋生,心头便一片燥热,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好吧,至少呼吸是顺畅的。
强忍着各种不适,他大口吸着气,试着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记得自己就躺在床上看小说,然后就睡着了。不出意外,他今天应该在早上六点半起床,下楼时顺手把昨天吃的方便面桶扔掉,然后挤上四号线地铁,八点前赶到公司打卡。
但现在明显不是,他听到了身边有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上下颠簸。
不会是给人下药,被绑架了吧?
自己没钱啊?
得罪人了?更不可能,自己一个小宅男,接触的人屈指可数。
难道是要被绑到缅甸?
想到自己在抖音上看到的缅甸被绑者的遭遇,他脑袋直接短路。全力驱动腰部力量,他悲愤地挣扎起来。
“大郎,他又开始抽搐了。”一个喘着粗气的男子,瓮声瓮气地大声喊到。
“不管他,大家再坚持一下,前面应该有个道观,到那我们再休息。”前方一个乐观的声音传来。
“他还挺开心的。”这次是另一个同样喘着粗气的男子,说话声音略显尖酸。
“公子哥嘛,第一次出远门。”开头说话的男子摸摸鲁兵的额头,小声说道。
“那他怎么不来抬这个书痴。”尖酸男子说。
原来自己被人抬着,难怪这么颠簸。书痴?书痴是谁?难得听到有人说话,鲁兵强忍着疼痛,尽量冷静下来,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大郎就没干过活计,这一路上的花费,他也多有照顾我们。”
“那是我们感谢他,跟抬这家伙有什么关系?”
“鲁逊不是我们同窗吗?”开头说话的男子似乎有些动怒了,“难道他生病了,我们就把他扔在这里?”
“我们今天本应在天黑前赶到来安,你看看我们现在?”尖酸男子争锋相对,“天都快黑了,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野草齐肩高。还有大郎说的什么道观,他都没出过门,就凭曾经的道听途说,他就认定这里有座道观?”
“那不是也没办法么?谁也不想突然生病。”开头说话的男子声音小了些,隐隐多了些担忧,“这条路是大郎带的,而今也只有相信他了。”
鲁逊是谁?另一个被绑架的人?还有道观?那就是还在华夏境内。
可马上,鲁兵又感觉自己跌入深渊,浑身发凉。
他们要是迷路了,就应该掏出手机来导航,而不是这么瞎闯。而他们没有拿出手机导航,就只有一个可能,因为地处荒野没信号,比如偷越边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冷静下来,鲁兵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正在慢慢减轻。
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抬自己的两人吵归吵,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抬着自己往前走。
疼痛减轻,时刻注意着自己身体的鲁兵,发现一阵寒意袭来。
一阵呼呼的风吹过,不知什么植物发出沙沙的声音,想必是那男子说的齐肩的野草。
连绵不绝而旷远的沙沙声,在这静谧的环境下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只让人觉得瘆得慌。
不到一会,尖酸男子又开始小声说话,“你看我们一路走过来,几十里都没看见人烟。你再看看这里,连条路都没有,这里会有什么道观?”
另一名男子不讲话。
“脑西搭牢,我就不该贪小便宜,跟着你们一起出来。”尖酸男子自怨自艾地说道,“这地方要是有道观,我脑袋让你们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