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换班了。”
篝火噼里啪啦,一个男人走出房间,拍了拍一个光头的肩膀。
光头收起打坐的姿势,顺手拿起一边的烧火棍往篝火里添了一些柴火。
男人坐到光头对面:“今晚那家伙没来?”
光头摇了摇头:“没动静。”
男人咧咧嘴:“这鳖孙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老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光头皱皱眉,连头皮都在用力,“这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咱们这天天守夜,用打坐代替睡眠,短时间内还好,可时间一长,身体也挺不住啊。”
男人看向他:“那你有啥子办法?”
光头脸色狠厉:“依我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们手里的蛊虫全都放出去,那打铁的铁定就在这片林子里,我们让蛊虫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不怕他不出来。”
男人一巴掌糊在光头脑袋上:“你四不四傻?你把虫儿放出去了,那家伙趁机找过来怎么办?你和他打?”
“我是不行啊……但那不还有大哥你嘛。”光头一脸谄媚,“以大哥你的身手,拿捏一個打铁的还不是绰绰有余?”
“我看伱是想害劳资!”男人又是一巴掌甩在光头上,“天晓得那个打铁的手里有多少件宝贝,你让劳资跟他打近身?”
“我这是相信大哥你的实力啊!”
“滚犊子。”
男人一脚把光头踹开,然后有些烦闷地翻动面前的篝火。
火越烧越旺,也点燃了男人的思绪。
他和光头都不是人伢子——毕竟是蛊师。
异人一般都讲究一个念头通达,很少有做这种缺德勾当的,大多数异人就算落魄到去街边卖艺甚至跑去杀人放火,也不会做人口和器官的买卖。
他和光头也一样。
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帮人伢子应该是属于某个组织的,他们有好几个分部都被端掉了,所以就掏钱雇佣他们兄弟二人作为护卫。
男人和光头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他们属于雇佣兵一类的性质,只要有钱,基本什么都干。
而且这群人伢子虽然缺德,但是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五千大洋,护卫一旬,也就是十天。
平均每天五百大洋!
这种活别说是打着灯笼了,就算是祖坟上冒青烟都不一定能碰上。
所以他们接了这一单。
原本两人的想法是美好的,因为他们从雇主的口中得知,这个人贩子组织被捣毁的据点基本都在湘西之外。
所以他们两个觉得这是一个闲差。
只要那个神经病不跑到湘西来,他们就可以拿着雇主给的钱,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就撤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前脚接下这趟活,后脚那个踢场子的神经病就上门了。
如果不是那个打铁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引起了蛊虫的躁动,让男人提前发现了他,说不定在双方第一次交手的时候,这个据点就已经被端掉了。
而在那天夜里过后,男人和光头的工作量就迎来了直线上涨。
每天二十四小时,两人要不间断地倒班值守,确定两人中始终都有一个人处于清醒状态,蛊虫也要准备好,防止那个打铁的偷偷潜入,还要不断检查周围的树林,避免周围被布置机关——修炼神机的最喜欢这么玩,不得不防。
这一桩桩工作下来,男人和光头两人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过的浑浑噩噩的。
不过好在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天了。
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五天就可以拿着尾款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