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青年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泥土,眉头皱了皱。
毫无疑问,这里发生了一场屠杀,黑虎帮被连根拔起了。
杨虎的下场,不用说也知道了。
现场处理的很干净,不像是帮派之间的争斗或者仇杀。
灭寨之人,显然是想要隐藏身份。
“出大事了啊!”
血衣青年低喃一声。
他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尘土,转身快步离去,直奔山下。
……
青木县。
时至深夜,顾渊才回到撼山武馆。
“四少爷,季师请您过去一趟。”
“师父叫我?”
顾渊神色一喜,“好,我马上过去。”
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了一番,整理好衣衫,这才来到大殿。
“弟子拜见师父。”
季天南端坐在太师椅上,笑着将手边的册子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顾渊好奇接过。
当看到封皮上的四个大字时,眼前一亮。
“太平刀法?”
季天南颇为感慨的说道:“此刀法,乃是为师一位故友得大儒指点,耗尽毕生所学所创,应该很适合你,你可以打开看看。”
顾渊先是拱手道了声谢,这才迫不及待的打开册子。
刀法册子并不厚,只有寥寥几页。
更让他惊奇的是,里面并未记载刀式。
“师父,这里面只有挥刀的技巧,没有招式?”
他不由疑惑问道。
季天南笑了笑,没有解释,反而反问道:“你觉得招式的作用是什么?”
顾渊下意识回答:“通过特定的经脉激活气血,以及特殊的姿势发力,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季天南看向他手中的【太平刀法】,道:“那如果你挥出的每一刀,都能爆发最强,甚至数倍于你自己的力量,还需要招式做什么?”
顾渊哑然。
理是这么个理,可这也有太过想当然和理想了。
就如同撼山拳,桩法的作用是通过特殊的姿势发力,能将全身力量集中于一点。
若是没有桩法,就简单挥拳,身体其他部位为了支撑,自然是要分走一部分力量。
有招式支撑的撼山拳,能爆发十成力量,没有招式支撑,仅仅只能爆发出七成力量。
季天南似乎猜到了顾渊心中所想,缓缓道:“没什么不可能的。”
“为师这位故友,在刀法上足以称得上是奇才,所创【太平刀法】,返璞归真,与暗劲相融合。”
“挥劈一刀后,再借由暗劲二次爆发,力量便足以翻倍!”
【太平刀法】,共有九重。
第一重,可以迸发一道暗劲,也就是爆发出两倍于自身的力量。
而第九重,可以迸发出九道暗劲,也就是爆发出整整十倍原有身体的力量!
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一个普通冲破肉关的武者,如果能将【太平刀法】领悟到第九重,那么他便可以爆发出六万斤的力量。
越阶杀壮血境武者,都不在话下。
顾渊看着手中的【太平刀法】,目光顿时变得火热起来。
要知道,九成九的武者在未突破境界前,都有着力极的限制。
可顾渊不会!
拥有着【造化道果】,他甚至在炼体境,就能冲击十万斤巨力,如果再加上太平刀法的九重暗劲,一刀下去会有多恐怖?
百万斤巨力!
开山裂石,都是轻而易举的。
“顾渊!”
季天南突然叫了一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师父叫我大名了……
顾渊也是一愣,连忙收敛脸上的笑容。
“你若有幸习会这门刀法,为师要让你保证,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施展此刀法,若必须施展,也要做到必杀之!”
“此刀法,因果太深,明白吗?”
顾渊看着季天南那严肃的表情,顿时点了点头:“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嗯,去吧,从明日起,为师会指点你修行暗劲之法。”
季天南摆了摆手。
顾渊拱手退出了大殿,返回房间之中。
回想着先前季天南严肃的神色,他不由有些好奇。
“此刀法因果太深?”
“难道和师父的前尘往事有关?”
不过,想到当初加入武馆之初,陈拓便提醒过,尽量不能在师父面前提起此事,方才打消了心中好奇。
“算了,先试试这太平刀法!”
顾渊取出潜龙刀。
昨天铁林就送来了刀鞘和刀柄,如今这把神兵潜龙,也算是完整了。
呼!呼!
顾渊手中的神兵潜龙按照册子上的技巧,一次次挥劈而出。
一连挥了数百刀,一次次尝试能否在挥劈的基础上,再发出一道暗劲叠加。
但每一次都失败了。
“这也太难了!”
顾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色有些发苦。
挥刀就在那一瞬间完成了,而要想要在那一瞬间再调动全身筋骨血肉共鸣,完成二次爆发,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这不仅对悟性有极高的要求,还要有强大的精神感知力。
更需要上万次,百万次,乃至千万次的挥刀练习,方能掌握。
“师父说的没错,创造此刀法的人,真的是个‘奇才’!”
顾渊没有勉强自己,打算明天再修炼。
有季天南的指导,可以让他少走很多弯路。
次日一早。
顾渊早早的就在院子中等待。
待季天南出来后,便将昨夜的修炼困境告知了他。
闻言,季天南耐心指点:“不要好高骛远,也别想着迸发暗劲,先要学会肌肉力量的控制,越精确越好!”
“量变才会引起质变。”
顾渊会意。
他再次拔出神兵潜龙,开始全神贯注的挥刀。
时间一点点流逝。
季天南时不时一针见血的指出顾渊动作的错误,短短一天,就让他对于力量的控制精细了不少。
“师父!”
直到傍晚,陈拓欢喜的跑进内院,扬了扬手中的信封:
“大师兄回信了。”
顾渊放下手中的潜龙刀,喘了几口粗气。
哪怕只是简单的挥刀,一天下来也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
季天南接过信封。
但是,当看到其中的内容时,他稍稍皱了皱。
见状,顾渊和陈拓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