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亲自为陆寒在县学告假,陆寒得以在家里多待了一周。
首先是陆阿爹慢慢恢复了,面对这个一夜长大的儿子,陆阿爹在欣慰之余,更多是愧疚。问清楚了阿爹与何人借的高利贷,陆寒暗暗将信息记在心里。这钱终究是要还的,不然总归是隐患。
其次是张三一伙人果然被抓住了,这让陆寒心中最大的石头落了地。
那日的匕首,自然是陆寒故意给县衙提供的线索,虽然这线索是如此的粗糙和可疑,但陆寒笃定县衙必然会上钩。
毕竟,堂堂五品京官的父亲莫名死于家中,重压之下,快速抓住凶手破案更为重要,至于凶手是谁——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用剪子将五两银子减了两块,家里留了二两,剩下的三两都给陆阿爹去还给钱庄,至于利息则慢慢还。陆寒笃定告诉阿爹,以后不要再跟自己买书了。
陆阿爹连连点头。
带着小丫去村里买了个糖葫芦后,陆寒便动身赶到县学。
毕竟县试在即,目前通过县试才是重中之重。
这些日子的事情,都告诉陆寒,在这个世界,普通平民的性命如同水中浮萍,便是张三那种泼皮货色都可以一脚踏之。
只有得了功名,拿了身份,自己和家人在这个世界才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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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未拂晓,陆寒急匆匆赶到了县学。
先去下舍放行李,甫一进屋,便看到唐莫明端着一盆水,披头散发。
“唐兄,洗脸啊,这头发也要洗洗,都油了。”陆寒急忙把书笈放下,顾不得多看,就要出门——再晚点,斋舍的馒头可就冷了。
唐莫明怔怔看着陆寒,忽然想到了什么。
“哐当”一声,水盆摔在地上。
“啊...”唐莫明发出尖利的叫声,惹得陆寒回头多看了一眼。
“你怎么回来了...”唐莫明忽然跳到床榻上,用被子捂住自己身子,那披头散发的模样,在陆寒看来甚是凌乱。
我怎么不能回来?陆寒腹诽一句:真是个怪人。
“唐兄,春日天寒,这水泼到了地上,千万得收拾,不然湿气重,我被褥可是新换的嘞。”
丢下这句话,陆寒便急匆匆赶往斋舍——幸好,还剩两个热腾腾的馒头。
心满意足啃着馒头,陆寒忽然想到刚才唐莫明的怪异行为。
诶?几天不见,这唐兄似乎脸色变苍白了些?
莫不是读书太用功,心力交瘁了?真真是卷王,陆寒如是想着。
进了下舍,正好赶上晨间诵读,夫子还未到,陆寒便悄摸摸溜了进去。
【你专注于学习,职业经验值+1】
【你专注于学习,职业经验值+1】
....
熟悉的经验值又回来了,果然,还是读书使人快乐啊。
距离考核已经大半个月,陆寒下舍第一引发的波澜也渐渐沉寂,虽也有不少同窗主动跟陆寒打招呼,但攀附交结之意少了许多。
陆寒也乐的清闲,白天里上学,下学了就待在藏书阁,晚上便练拳。
除了陈夫子隔三差五会喊陆寒过去或是考较学问,或是追问那“落水一梦”里的世界,陆寒几乎就是下舍和学堂两点一线。
又是一个夕阳,藏书阁外,树上的绿芽冒出了绿叶,春色已浓郁了很多。
陆寒倚靠在藏书阁的阁楼上,扫了一眼面板。
【姓名:陆寒,字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