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整个人恍惚了一下，紧接着猛地闭了闭眼，明笙也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了片刻。

几秒后，秦可骤然睁开双眼，随后哑着声音，对着明笙抱歉一笑：

“抱歉，是我陷入了幻境之中。”

她留恋地看向病床上的女生：“这是我的亲妹妹，三年前因为癌症去世了。”

明笙敛了敛眸：“节哀。”

秦可也不是会沉湎于过去的人，在意识到自己受了精神系异能的影响之后，立马调整好状态，起身直面明笙：“现在情况如何？我要做些什么？”

时间紧迫，明笙也不卖什么关子，单刀直入：“秦姐，我记得你是精神系异能者？”

秦可点了点头：“说来惭愧，对方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否则我不会毫无察觉地陷入对方的圈套。”

“没关系，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明笙语气温和地安慰了一句秦可，但是眼中的肃杀之意却从未消失。

另一边，扶长风随手撕开一道裂缝，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不同于明笙漆黑一片的幻境，亦或者是秦可纯白一片的病房，扶长风看到的，是一处杂草丛生的断崖。

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了攥。

而就在这时，旁边却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男声，语气中的恶意简直快要明显的溢出来——

“这就是上辈子，她死的地方吗？”

扶长风一字未说，直接抬手朝着声音的来源甩出了一道妖力。

一个戴着奇怪礼帽的男人游刃有余地躲开，透过自己的镜片看向眼前情绪波动十分明显的年轻妖王：

“这就动手了？何必呢，你明知道，我是杀不死的，不是吗？”

扶长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或许你可以试试，这句话现在成立的概率有几分。”

礼帽男人一抬帽，做了一个摘帽的绅士礼：“我没有身体，你也杀不死我，不管是人类还是妖类，向来都是自私自利，肮脏无比的，千万个人、妖心底隐匿着的恶意汇聚到一起，我便诞生了。”

恶妖骤然凑上前，凝视着扶长风的双眼，放肆大笑道：“就算是你，妖王，为了这可笑的天下燃烧精魂都要重新再来一次的人物，不也都有自己心底无法言说的恶意！”

“你看看你，这样的人，又是哪来的自信，觉得可以彻底杀死我的呢？”

然而被这么直白地嘲讽，扶长风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一双带笑的狐狸眼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他忽然笑了一下。

恶妖心底忽然浮现出一抹不知来源的慌张。

只听得扶长风平静而轻松地笑道：“我确实杀不死你，但是我可以让你变成……能够被杀死的东西。”

一句话说完，恶妖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眼前妖王想要干的事情——

他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不，准确的来说，是扶长风想要以几近自杀的方式，把他吞噬，然后再让其他人杀死他，杀死他们。

扶长风肆意一笑：“再见了。”

*

秦可猛地大喘气，睁开眼踉跄了两步，明笙眼疾手快地扶住，“怎么样，没事吧？”

秦可搭着明笙的手借力，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眼中的自信却十分夺目：

“完成了，原本我快要失败了……但是最后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对面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忽然卸了力，我才能借机抢到短暂的控制权。”

明笙沉稳道：“以你现在的状况，最多能够操控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