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赶紧把李兴承拉出人群，被她被误伤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好处是自己应该没事了，因为李兴承实在太猛了。在国子监当众拔刀行凶，内阁首辅家的小姐也不能这么搞吧。齐瑞实在好奇这姐们到底什么来历。

而程怀仁那边在家丁搀扶下已经落荒而逃了。

一阵嘈杂过后，两人被带到了国子监祭酒衙署。祭酒还没来，两人就在那干等着。

齐瑞双眼直愣愣看着李兴承，还不自觉抹了一把额头。

李兴承被他看得很疑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觉得我惨了。”

“你怎么惨了。”

“因为你看上我了。”

“我哪看上你了。”李兴承嗔怒。

“我昨天那么对你，你都没拔刀砍我，那一定是看上我了。”

“那，那就算我看上了你，你怎么就惨了。”

“因为你真敢拔刀砍人。我哪天多看别的姑娘两眼，不是立马遭你毒手。”

“那你只看我不就成了。”

“不是，大小姐，你到底看上我啥了。”

李兴承嘟囔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看上你了，就是你很特别。你的目光能看到辽东关外几百里，连杨伯伯都对你青睐有加。可你混蛋起来是真混蛋，占我便宜还带我逛青楼。”

“怎样才能放过我。”

李兴承怒吼，“难道我不好吗？”

“大小姐，我可是连你家世都不知道。”

“等我回去问了爹娘，我一准告诉你。”

“别，千万别。您家世非富即贵，要是您爹娘知道了我，怕不是觉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找人把我做了呢。想想就吓死人了。”

“那，那我们就先悄悄地，先不告诉别人呗。”

忽然，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咳咳~~，你们要悄悄地干什么。”

国子监祭酒来了。

“见过祭酒大人。”

“哎呀，小兴承呐，你胆子也太大了。大明国子监250多年，有哪个监生拔刀砍人的。”

“是程怀仁侮辱我在先，而且是最下等污言秽语。”

“我知道了，给老夫个面子好不好。程怀仁我会赶他回去，他爹会好好管教他。看在他一条腿已经折了的份上，就放过他了好不好。”

李兴承显然还不太满意，鼻子发出一声哼，然后不答话。

“看在老夫与你父亲有几分交情的份上，你就别向你爹告状了好不好。老夫管着国子监，不想事情闹太大嘛。”

齐瑞见状赶紧打圆场，“只要程怀仁消失，这事情就这么着吧。兴承，看在祭酒的面子上，算了啊。”

老祭酒狠狠地看着齐瑞，眼神仿佛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齐瑞只是尴尬地朝祭酒笑笑。

李兴承总算点头了，“好吧，要是再让我看见程怀仁，我可就要向陛下告状了。”

齐瑞脚一软差点没站稳，能向皇帝告状，不会是朱明宗亲吧。那我岂不是驸马，嘿嘿。不对，以我现在的条件，顶多当个面首。尴尬。

国子监祭酒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小阎王送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程怀仁一瘸一拐走了进来。当先就要哭嚎。

“给老夫闭嘴。”祭酒都懒得听对方唠叨。

“你给老夫听好了。你昨日在文庙干的事老夫都知道了，你怨恨张瑞，因而煽动众人殴打他。可你明明知道他身边站着李兴承。你也明明知道李兴承是什么人。你程家上下都不要命了？”

“昨天闹过，今天还敢来国子监闹。你非得要弄得全家满门家破人亡才甘心？”

“老夫与你父亲同朝为官多年，又都同属东林。最后劝你一次。回山东后好好收敛，别想着报复了。去吧。”

程怀仁呆立当场，“祭酒大人是要赶我走？”

老祭酒点头默认。

“可我父亲是。。。”

“你父亲是山东布政使，这我知道，他是从二品我也知道，可他在东林的地位还不如我这个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不耐烦地摆摆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