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推门声从隔壁传来。随后是一对男女的声音。
“我等今日在文庙慷慨陈词,但愿圣上能听见我等的呼声。”
“公子忧国忧民令小女子佩服之至。”
“哎,如今朝堂诸公老迈畏首畏尾,依我之见,就该群臣跪谏于皇城之外,死谏于皇极殿前。”
“诸公已老,我大明还是得指望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妾身预祝公子后年高中。”
“这是自然,待我高中之后为陛下分忧,为天下苍生谋福。如今之朝政气象,每每观之,着实令我心如刀绞,实在痛心呐。”
。
。
齐瑞和李兴承听隔壁絮叨了好一阵。
“跑到青楼里来还谈什么忠君爱国,就是一伪君子。”李兴承小声道。
“你应该这么想。他到青楼里来,还不忘忠君爱国。”
噗嗤~~,李兴承笑出了声,随后赶紧捂住嘴。
哎,古人的笑点果然很低啊。
“好了,世面也见识到了,后面的就少儿不宜了,咱们走吧。”
“这就走啦?”李兴承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等着剧情高潮呢,你就要带我走了。
“他俩快直奔主题了,怕污了你耳朵,走吧。”
“可你来之前不是说过,这前头是看戏听曲的地方,那等事是在后院做的吗。”
“哎呀,这个你就不懂了。”
“少卖关子。”
“这花月楼进来就得花钱,至少得点一壶茶。前院是素的,后院是荤的。可是后院房费得2两银子起步,而后院那些姑娘到手也才二三成,抽成实在太高。因而就有了在前院偷偷行事,客人能少花些,姑娘能多赚些。两头一合计把房费给省了。”
此时不和谐的声音开始从隔壁传出。
“公子,不可这样,此间是看戏听曲的地方,不合规矩呀。”
“什么规矩不规矩,一会儿多给你几钱赏银就是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可这里连床榻都没有。”
“少和老子装,老子又不是第一次来。”
“奴家可不只几钱银子,要是到后院至少得2两银子起,奴家在这就收你1两如何。”
“5钱。”
“奴家在后院大床上舒舒服服躺着也能到手5钱,在这腰酸腿疼趴着也才5钱,哪有这个理。”
“我上次来也给的5钱。”
“那您得看叫的谁。奴家这等模样的,向来不缺客人。只有那些个没什么人叫的,才会收您5钱。”
“8钱。一口价,再不肯老子自己动手了。”
“行吧。为了不白费先前的口舌,8钱就8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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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回到齐瑞二人房间。
李兴承红着脸捂住了耳朵,因为隔壁已经开始了。
“不要听了。你带我来听这种东西。”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听了的。”
“哼!快走,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齐瑞于是拉着李兴承推门出去,他目光扫到楼下大堂,真是冤家路窄,程怀仁竟然也来这了。
“你过来瞧瞧。那小子人模狗样也来这了。”
李兴承顺着齐瑞手指的方向,“他怎么来了,他在山东素来还有少年英才的美名。”
“一丘之貉罢了。”齐瑞回想起白日里程怀仁诬陷自己是奸佞,害得自己差点就被众人群殴。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咱们等会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