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张成飞想了想,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哥我嫂子养活我们俩五年呢......再说了,就那破家烂院的,也没什么可分的。”
--除了两间屋子,无非是锅碗瓢盆,那大衣柜,五斗柜什么都是嫂子的嫁妆,本就和他无关。
可要让他把唯一值点钱的屋子分走一间?他也做不到。哥嫂加八个孩子本就捉襟见肘,他再弄走一间屋,那真得逼的他们睡大街了。
木已成舟,史钢铁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说多了只怕还会在两个外甥感情上造成隔阂。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把万千想法都藏在心里。只想着等张成飞走的时候,给他多带点山货回去。
城里吃肉要钱,他们靠山吃山,肉啊什么的还是要比四九城多上不少的。
于是下午的时候,史钢铁出门去芦苇荡里捡野鸭蛋,下地笼捉鱼。张成飞就跟着表哥铁柱一起杀鸡拔毛,又用粗盐在鸡身上厚厚抹上一层。
到了晚餐的时候,刘鲜花从屋檐取下腊好的排骨,炖了一锅排骨山药胡萝卜汤,蒸的暄软的大白馒头,再加上一锅出的白菜粉条炖大肥肉,三个小菜。
张成飞见状顿时心生感动,虽然这几年还没有开始自然灾害,百姓们的生活比五十年代底六十年代初好不少,但这样丰盛的饭菜,对农家来讲依然奢侈无比。
一家人吃吃着饭,张成飞就告诉小舅自己想买两车柴和小猪仔的事情。
“柴火好说,半个月后你表哥要进城到时候给你拉过去。”史钢铁往张成飞碗里夹了一大块肥肉,“但猪崽这东西你要干嘛?你们城里有养猪的地方?”
张成飞早就想好了说辞,“我现在不是给一个蔬菜批发行干活嘛,那里老有菜叶什么的,我们东家就想养几头猪。
这猪崽不是我要是我们东家要,所以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小舅你不要帮我省钱。”
“这事儿还真不太好办......”史钢铁沉吟一阵,“你是城里人不懂,咱们乡下一般都是春天买小猪仔养个一年,到过年的时候杀了。你说这眼瞅着马上冬天了,谁家正经母猪这时候下崽儿啊?”
“正经的没有,不正经的也行啊!!”张成飞调笑一句,见只有史长柱跟自己一起呲着大牙傻乐,其他俩人都没表情,顿时又敛起笑意。
“笑什么笑?就显得你牙白!!”她板着脸呵斥史长柱。
史长柱一脸懵逼,“......我尼玛!!张成飞你丫的,晚上你给我等着,我要是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丫拉的干净!!”
话没说完,被刘鲜花兜头给了一筷子,“好好吃饭,敢欺负你弟弟我抽不死你!!”
刘鲜花呵斥完儿子,扭脸儿又看向自个儿男人,“你明儿去山那头的宋家坡看看,我听人说之前他们村有一家的老母猪跑进山里被野猪给压了,后来怀上了.......约摸着也到了生产的时候。”
史钢铁没有搭理她,却看向张成飞问道,“野猪和家猪的杂种行不行?”
张成飞呻吟一阵子,反正有总比没有强呗,就说杂种也行。
.......
四合院的每个清晨都喧闹无比,捅煤球炉子的,倒尿盆的,打孩子的,吊嗓子的。
与之相比,山里的早晨则清净了许多,除了狗叫就是间或几声母鸡咯咯咯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