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与愿违,人非圣贤。
有些东西,即使是禁了免不了有人享受,这赌庄,取名下逍遥坊,更是意图讽刺。
赌坊的一个角落,一群新油子,正在庄主的招待下喝着黄酒。
喝完酒,几个油子将土碟子一摔,就开始议论左右。
这几个油子来处是天南地北,不过在这京城,一块认识却有三年了。
领头的那个,就是三人里的大哥,平日里就是他带着俩兄弟花天酒地。
今日,一来这儿,他就发现不对劲。
按平时,这里的客人,就是些京城流子、匠人、富家纨绔、烂官家占着主流。
然而,这几日却一反往常,多是些批刀戴斗的侠客,群聚于此。
庄主也是破天荒的高兴,堆在眼前的银量高如小山,还得他雇俩伙计才能拿下来。
大哥看了这么多钱,心里眼红,带着俩小弟,就上去顶庄主。
“我说,庄家,你今日赚这么多,不妨讨个彩头,匀点酒给我们这些老主顾呗。”
“那可不行。”
庄主闻言,抱着银子就往下撤手。
“这可是临时的生意,老天爷赏的饭钱。”
“怯,还老天爷赏的呢,不都是跑过来看俩流氓在皇帝头上拉屎吗?”
“嗨,人家愿意赏,怎么着。”
庄主听着话就不高兴,这些武林人士,现在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辽东的两家,白马张三、雀刀门。”
“太行的两家,唐家快枪、关西庞拳。”
“这几家加起来,比你们这帮老吝啬三年的赌份都多。”
大哥一旁的二弟显然是有些激动,他向来喜欢八卦些江湖趣事,这一点身为他周围所知。
“欸,那庄主,这儿还有那几派的人士,在此会友啊?”
“多了是了,你随便点一个,个个都是叫的上名来的。”
“就那个带破剑的?”
“啊,那是长生剑,谪仙白玉京,一手好剑打遍岭南啊。”
“那个弹琴那两个戏子?”
“那是陕北梨门两位新秀,用的武器就跟穿的一样花哨。”
“那个粗布衫、遮面的女子呢?”
“我跟你说,你别不信,我看她放剑那习惯,就知道她是峨眉正派的。”
“不可能吧,大门派也混在里面?”
“后院划拳赌紫禁之巅的,还有俩武当、一崆峒的呢。”
“那边带兽皮帽子盖住头的,是俩少林的和尚。”
“坐他俩对面的是合欢的妖女,他们互相不知道呢,不然早打起来。”
“卧槽,魔教也有?”
“哈哈哈,可不是嘛,就差朝廷的人过来凑一桌麻将了。”
朝廷这话一出,四周的眼神便纷纷凌厉的扫过来,像是看到什么不敬的东西一般。
“哈哈哈,我吓唬人那。”
“要入老子的赌场,可是要做过命的担保。”
“试问当今的武林,有谁不对官府恨之入骨的?会给朝廷的人做担保?!”
“叶孤城对决西门吹雪,好好搓一搓官府的颓气!”
“好!”“好,喝酒!”“敬庄家!”
……
三个油子一直喝到大半夜,迷迷糊糊。
赌坊的庄家,见他们醉了,便悄摸摸地顺走了他们的钱,却派人将他们送了回去。
作为认识三年的,过命的兄弟,三年的打拼,让他们凝结成了一块。总算是在京城的马房内,有了一丝安身之地。
然而,今天挡在床板之上的人,却只有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