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通通塞给了他,把自己对逝去孩子的爱全部寄托在了他身上。
几乎达到了一种溺爱的程度,和李太后的教育方针完全向左。
这导致朱翊钧这个孩子虽然孝顺,但是却很是不上进。
一遇到什么难题就向着绕道,一股脑投在玩乐里。
陈太后看着这样的皇上,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当今,整个大明都出于一种微妙的状态里。
四方都有外敌来犯,北有草原敌寇,南有倭贼,都是大明的两大心患。
内部又不曾安宁下来,文官里,清流们的改革派和保守团体一直针锋相对,党同伐异。
却连一个实在的措施都讨论不出来。
再加上这样一个皇帝,如何不让人担忧啊?
陈太后想着想着,嘴角虽然还微笑着,眉头却也像着李太后一般拧成一团。
就在这时,突然从外围发出一阵叫声。
陈太后向那头看去,候选的宫女们人头攒动着,唯恐不及,像是在躲避什么肮胀的东西。
动静一直破开宫女群,一个衣衫褴褛、满身血迹的佝偻汉,突然倒在两位太后的眼前。
陈太后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的叫花子闯到宫里来了,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自己的总管太监。
急忙出声询问道:
“发生什么了?林公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太监歪歪扭扭的爬起来,似乎辟谷上还在剧痛着。
猛地向上一跪,就哭诉开来:
“这…这都是皇上打的!”
这一句话一出,李太后的脸色就多云转晴。
虽然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但是内里那种喜悦感却是再也难以忍耐一般。
连忙跌走下座位,就朝着左右吩咐起来。
“快,快领我过去看看皇上。”
“太后,谢谢您照顾了。”
向陈太后示意,便携着宫女,向着慈宁宫外,浩浩荡荡地离去。
陈太后当即也想离开座位,跟着李太后,去看看皇上的现状。
但此刻,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太监,她却觉得很是疑惑,问道:
“林公公,你好好说,皇上好端端的,打你做什么呀?”
那太监哭哭啼啼,居然隐隐朱翊钧的不是来。
“咱家哭的是自己啊。”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咱家去照顾皇帝,挂的是太后您的面子,却被陛下嫌弃多管闲事,赐了一顿。”
“陛下还说,让您看看我的屁股,说这是他的意思呐。”
陈太后是个聪明人,一听就听出来了。
这总管太监,话说的好听,就是利用自己太后的名号,妄图牟利。
挨了揍,却说皇上不经事。
这是恶人先告状呐。
太监本来内心欢喜,看到陈太后面色一冷,又一次愣住了。
陈太后看了指甲,轻声说道:
“哀家原本看你踏实能干,才准你去服侍皇帝。”
“你还想着搞皇帝的状?”
听着声响,太监顿时面色铁青,他似乎才发现自己已经触碰到了逆鳞。
陈太后一向宽后仁慈,从来都是笑脸示人。
若她脸色一冷,便说明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太监猛然磕到在地。
不过,还没等他求饶,太后指着他的脸破口大骂道:
“哪怕皇帝年幼,却也是当今皇帝!”
“你是要让哀家背上违背祖宗古训的骂名吗?”
“皇帝仁慈,活仗你一条狗命;哀家却做不得!”
“来人哪!拖出去,仗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