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神都不知多少人正在远处翘首,看着鄂国公府的笑话。可怜他独孤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彻底的栽了。
是以,一时之间,独孤峻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突然,数缕凝聚如丝线细长的极阴寒的力量从旁边的华丽轿子里飙射而出,尽数落在尸体身上,沿着毛孔钻入他的体内,霎时墨绿色的火苗由内而外窜出,眨眼之间,尸体便化为一堆灰烬,被夜风吹散。
“咦?”极阴之力进入尸体的瞬间,轿中传来诧异的声音,似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轿中人随即按下心中疑问,解释自己的行为,“下驷之奴,横生事端,陷主于不义,万死难赎其罪,就算挫骨扬灰,亦不能稍减风小公子心中之怨恨。王爷,你说是不是?”
轿中之人的声音飘忽不定,既轻柔又浑厚,既清脆又沉闷,竟使人难以分辨他到底是男是女。
“葵总管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风擎宇面无表情的说道。
其实,这会他心里着急回家看儿子,恨不得立刻打道回府,早就不耐烦了,就等着顺台阶下呢。
“只可惜,恶奴虽惩,主人仍要承受诛心之论的指责,枉担莫须有的罪名。想到这,葵奴这心里,也不禁替国公爷觉得委屈。但毕竟,鄂国公府有管教不严之责,赔偿必须多多益善,也算是独孤家对风小公子的慰问。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哼!”
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冷哼,风擎宇转身就走,不做片刻停留。
身后,轿中人笑吟吟的道:“恭送王爷!”
“气煞我也!”大堂里,独孤峻失态的大叫一声,“风擎宇,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灭你风氏一族满门。”
“啧啧,神武王不愧有战神之名,今日之战,修为仍未见底。国公爷,太后的意思:不能让这场恩怨变成别人眼中的好戏。眼下,皇室内部形势错综复杂,实不宜平添变数,过早的把地位特殊,而又保持中立的天锡府牵扯进来,尤其是不能推到对立的位置上去。风擎宇未把事情做绝,见好就收,乃因不愿卷入皇室纷争,国公爷应该心里有数,此后该如何行事,还望谨慎三思。还有,天锡府能人异士众多,陈三死的诡异,下手之人绝对是一位极难缠的恐怖人物,国公爷以后务要多加提防。”
“哈,只拆了我半个国公府,确实没把事做绝。”
“国公爷,来日方长,何必气恼!葵奴这就回去了,太后还等着我回话呢。”说罢,华丽的轿子拔地而起,浮空飞行,须臾已望之不见。
“葵公公走好。”
“老爷,现在该怎么办?”堂前,站了半天不敢妄动的老管事,望着残破不堪的前院,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别管这些,召集人手,去府库把那些招灰尘的,无人问津的金银珠宝,玉器古玩统统装车,运去天锡府,权当是我恭祝风擎宇生了个废物儿子,送的贺礼。今晚就送去,半刻也不准耽搁,让那些土包子看清楚,真正的豪族的底蕴,不是他们能比的。”独孤峻还是憋屈的不行,眼睛都快冒火了,平日的威严形象全然不再。
“是,小的这就去办。”管事不敢违逆,连声称是。
“等等,世子怎么样了?”
“世子人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不停的打着哆嗦,裤子都尿湿了好几回,郎中也束手无策。不只世子,听说好几家的公子都这样,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术?”管事的摇摇头,声音有些无奈。
“你去吧。”管事的离开,独孤峻仍站在黑暗里,不知在思索什么问题,“难道真有一个极恐怖的神秘强者?他又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效忠天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