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段时间,每天一到风遥天吃药的点,风朝宗就大呼小叫的跑过来,磨拳搽掌,跃跃欲试,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架势。但风遥天也学乖了,不再反抗,每次都乖乖的听任侍女喂药,还朝风朝宗直翻挑衅的白眼。
这让风朝宗后槽牙发痒,极度的不爽,很是郁闷了一段时间。
时日渐久,家人见风遥天虽不能动弹和说话,但眼神灵动,意识清晰,也慢慢放下了悬着的心,只是都在心底默默的祈求奇迹的发生。
享受着家人的关爱,每天不停地吃药,参悟巫术,炼化先天灵气,日子就在这枯燥的活动之中一天天的过去……
夜,天锡府内府,大夫人的别院。
谢秋梦,是江陵省世家谢氏一族当代家主的长女,嫁给风遥天的大伯风行云,所以天锡府的人都叫她大夫人。风行云不幸早逝,她已经寡居十七个年头。
客厅内,绣衣罗裙的谢秋梦坐在椅子上,她的面前,别院管事谢增祥躬身侍立。
谢增祥是谢秋梦嫁入天锡府时,从谢家跟过来的老人。他从小看着谢秋梦长大,勤勤恳恳侍奉她数十年,忠诚不二,是谢秋梦在天锡府最为倚重的心腹。
“小姐,你可曾去看过,不知风遥天那小子如今怎样了?”
“我又去看过了,还是那样,暂时没有一点向好的迹象。已经十岁的人,看着就像刚出生不久,长的小小的,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整天萎靡不振,眼睛都不愿睁开,昼夜都在沉睡,说不定哪天就夭折了。呵呵,“
谢秋梦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来,十分鄙夷的笑道:“真是讽刺!风朝宗给他这个宝贝孙子起名风遥天,寓意是愿他如风舞长空,快意纵横苍穹,却想不到风遥天竟是个没有翅膀的凤凰,长天注定与他无缘。不过,他这样,我倒是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十年,给风遥天瞧过病的郎中,前前后后的不知有多少,但他们得出的结论都是他先天有缺,气血羸弱,恐怕真的如他们所说,风遥天天生就是一废人。“谢增祥点点头,微笑道:“如此,他也就成不了龙少爷继承王爷爵位的障碍。”
谢秋梦翻转自己白皙的手掌,低头看着掌心,脸上挂满冷笑。
“小畜生出生的时候,天象异变,倒真是吓了我一跳,以为他会是一个聪明颖悟,了不起的天降之才,会成为横亘在龙儿身前的天。哼,枉我十年来,为了要给龙儿铺设一条人生坦途,忧虑神伤,不知动了多少心思,到头来却是虚惊一场,白费功夫。想想也是,纪云裳不过就一个山野村女,血统卑贱,她生的儿子怎么能和拥有谢氏一族高贵血脉的龙儿比呢?如果不是她前面还生了一个勉强凑合的风静海,天锡府的脸就要被她给丢尽了。“
“小姐说的是。“
接着,谢增祥摇头叹息道:“这些年家主可是下了血本,各种千金难买的名贵药材流水似的运到天锡府,谢家药库都快被搬空了,全浪费在风遥天这个废物身上,老奴真是心疼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只要以后龙儿继承了天锡府,这些付出就是值得的。而且谢家如此毫无保留的付出,也让风氏一族欠我一个人情。有了这份人情,就等于在未来多一次机会,怎么看都划得来。再者说,是药三分毒,药毒在风遥天体内不断积累,有朝一日毒死他最好,毒不死也弄个半残。哼,我还嫌他吃得少了。现在要紧的,就是盯住风遥天,以防他哪天突然好转,让咱们措手不及。“谢秋梦打着呵欠,娓娓道出心中的盘算。
谢增祥默默点头,他嘴角翕动,似是心中尚有疑问未解,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告退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