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易独自走来,韩虎也深感意外。
但很快,他的脸上就浮现出笑意:
“一个人正好!”
“今天就逼他吐出一乐天来!”
“咱们可是按照码头的规矩来的,翟家人也找不到什么话说!”
当即,韩虎将手中茶杯猛地往地上一砸,整个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走出遮阳伞的范围,冲着码头上还在犹如蚂蚁一样干活的劳工开口大喝:
“都他娘的别干了!”
“全给老子过来!要干架了!”
随着韩虎的大喊,只见码头上的劳工纷纷扔下了肩头上的货物。
他们迅速抄起扁担、铁钩、木棒等武器,一窝蜂地朝着韩虎这边跑来。
一转眼间,港口上还在干活的劳工竟然一个不剩地全跑到了空地上。
还等待卸货的雇主们见状,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但他们看到劳工们那气势汹汹要打要杀的模样之后,便再也骂不出口。
港口上的外地乘客们见状也好奇不已,站在远处指指点点。
而附近巡逻的警员们也都自觉地走远避开。
这时码头上的行规,即便死了人也没人会报警。
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
只要别闹出劳工之外的人命,他们也懒得插手。
几百号劳工,转眼间已经聚集在了韩虎身后。
“虎哥,这次干谁?”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我们码头干架?”
“虎哥你说一声,兄弟们绝对不答应!谁想抢我们饭碗,我们就跟谁拼命!”
……
这帮劳工们气势汹汹,义愤填膺。
他们还以为是又有人想要来抢码头,所以一个个怒气十足。
韩虎伸出手,指向了走来的薛易:
“这次干的,就是他!”
劳工们顺着韩虎所指的方向望去。
而当他们看清楚薛易之后,不由得集体一愣。
“他?他不是……前阵子辞职的阿易吗?”
劳工们面面相觑。
薛易可是他们的一起扛包挑担好多年的兄弟。
如今,要干的是自己人?
韩虎歪着脑袋,他有着自己的盘算。
收拾一个薛易,他一只手都嫌多余,随便派个小弟就能干翻薛易。
韩虎这么做,是做给翟家人看的,是在为自己造势。
只有展示出他足够的力量,他才能够顺顺利利吞下一乐天。
此时。
薛易已经来到了空地上。
一名劳工忍不住好心提醒道:
“阿易,你什么地方得罪虎哥了,快给虎哥赔个不是啊!”
“你有个表示,咱们大伙才好替你说话。”
众人也纷纷附和。
薛易毕竟曾经是码头上的兄弟,劳工们也不愿看到薛易今天遭遇不测。
只听薛易冷哼一声,伸出手指向了韩虎:
“这个狗东西看上了我的一乐天,想要强行霸占。”
“这种人连曾经兄弟的产业都要抢,我今天和他必须有个了结。”
劳工们闻言,更是一头雾水。
一乐天什么时候成薛易的了?
而韩虎又怎么要抢一乐天了?
他们完全是丈二和尚,根本摸不着头脑。
倒是其中有一些消息灵通的劳工,开始低声向众人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众人听了,心中也百般不是滋味。
此时,薛易转身向着一帮劳工抱拳开口:
“诸位兄弟!”
“今天我跟韩虎的恩怨,按照码头上的规矩来解决。”
“如果有兄弟念和我的旧情,那么还请一遍看戏不要插手,我薛易记大家这个情。”
“如果有兄弟要帮韩虎的,那么就各凭本事,生死有命,我薛易也不会记仇。”
劳工们听完,看看薛易,又看看韩虎,没人做声。
韩虎上前一步,哈哈大笑:
“小杂毛,还想要挑拨离间?”
“这些人,是老子赏他们饭吃,他们当然得听老子的!”
说着,韩虎掏出一张契约:
“现在过来,签了这份契书,让出你的股份。”
“那么老子今天,可以让你站着离开。”
薛易听到这话,一边笑着,一边朝着韩虎走来。
只听他边走边说:
“韩虎,知道我在茶楼里为什么一直忍着你吗?”
“因为我怕在茶楼打起来,打坏了里头的桌椅板凳,那些可都是我的钱!”
“现在这地方,我可不会忍着你了。”
韩虎也乐了。
这小子一个人单刀赴会,胆子挺大,但是大得过于狂妄了。
孤身一人,还敢大放厥词?
真当自己身边这几百号人是吃干饭的?
他刚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