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故意这么说,同时在观察老妈的神情。
“有吃有喝,是啊,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贾玉芳心里的怨气慢慢冒了出来。
“妈,他这次赌得挺大的,律法难容,判了半年拘役,要我说这也是好事。”
杨平试探着说道。
“你大伯三叔他们怎么样了?”贾玉芳话锋一转道。
“按律法办呗,目前还在拘着,具体怎么判,法院说了算,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妈,他们这些人都活该,你就不要想他们了,多想想,前些年他们是怎么对我们家的。”
杨兰忍不住分辨了一句。
“他们是无情,但咱们总不能……”
贾玉芳还是有些心软。
“妈,咱们现在能做什么?如果我去坐牢,能换他们出来,我现在就去。”
杨平说完,起身就走。
杨平心里清楚,母亲是那种纯善且没有坏心的人,此时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过些时间,自然就能想清楚了。
“回来。”
在贾玉芳这里,儿子是谁也比不过的,杨厚才不行,杨厚金,杨厚玉两兄弟更不行。
杨兰抿嘴偷笑,她发现大弟好像找到了母亲的软肋。
“平平,妈不问了行吗?你可得好好的。”
贾玉芳基于儿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总算过了心里的那道坎。
“妈,答应我,以后别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杨平说完,眼睛看着老妈,发现老妈好像听进去了,于是叹了口气道:“妈,其实我是有件事情,没有跟你说。”
贾玉芳心里一突,果然儿子有事情瞒着她,哎呀,这心里立马乱成了麻团。
她现在的心里是矛盾的,既希望儿子没有事情瞒着她,又希望儿子瞒着她。
见老妈有了一定的心里建设,杨平哭丧着脸说:
“妈,我本来不想说,怕你生气,我去看我爹的时候,被他一顿臭骂,若非是在探访室安,他还想打我呢,叫嚣着出来之后,再把我二姐卖了,
家里的窑洞也卖了,这个家他不要了,更可气的是,他好像早就想好了,递给我一张离婚协议书,他说,他看见您就觉得晦气,害他总是输钱。”
杨平一剂猛药下去,好悬没把贾玉芳震晕过去,若非杨兰及时给贾玉芳揉着胸口,恐怕一口气上不来,昏厥过去。
“他个天杀的啊,我这辈子在他杨家当牛做马,给他生养了三个儿女,他,他,到头来竟然嫌我晦气!”
腾一下,贾玉芳下了床,站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抓住一个鸡毛掸子:“我去打死他!”
这一口怒气,一直顶着贾玉芳很久很久,贾玉芳因此越活越年轻,越活越精神。
但此时,杨平和杨兰都吓坏了,抱着老妈哪也不让去。
最后还是杨兰说:“妈,我大弟马上要高考了,这婚离了,反而对我大弟有好处,那个人,咱们就当他死了吧。”
“对,就当他死了!”
贾玉芳长长出了口气,这口恶气,憋在她心里太久太久了,如今乍然吐了出来,复有进去一股新的好好活下去的勇气。
她要好好活着,她要亲眼看看杨厚才的下场,她要好好活着,将来给儿子带娃娃,还要看着孙子长大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