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认真听完之后,带着李泽海摸黑来到了监所。
在探访室等了一会,满头花发的老爹杨厚才佝偻着身躯,走了过来。
“你还好吧。”杨平递过去一盒烟一个打火机。
杨厚才哆嗦着手,燃上一支,使劲抽了几口,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忽然看向杨平:“儿啊,爹知道,你怨我,恨我,甚至想断绝跟我的父子关系……”
“我今天来不是听你絮叨的,先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杨平已经十八岁了,完全可以代理母亲的离婚事宜,一张事先写好的离婚协议书,推给了杨厚才。
“离婚?”
杨厚才沉默了一阵,然后抬头看向杨平,眸子里的怒火,已经显露无疑。
“别着急发火,如果你想永远待在这,那就不签字。”
杨平准备诈一下杨厚才,赌杨厚才不想在这继续待下去。
“你能做主?”
杨厚才不屑道,他不傻,大哥,三弟来监所看了他一次,把杨家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杨厚才。
“不信,你可以试试。”杨平忽然笑了。
李泽海冲着后面的安保员使了个眼色,监保员走过来,一巴掌抽在了杨厚才脑袋上:“探访室,不准抽烟!”
打得光明正大,打得杨厚才龇牙咧嘴,此刻,他终于开始正面看待自己的儿子了。
“婚,我可以离,但这都是为了你明年顺利通过学校政审,你以后可得给我养老,你是我儿子,说到天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杨厚才做最后的挣扎,他心里清楚,儿子将来必将是栋梁之材,给他养老,既合情合理,又轻轻松松。
“对,我是得给你养老,不过,你若是早死了呢?或者不小心自己作死了呢,或者被人意外打死了呢?太多可能性了,你能保证这些可能不会出现吗?”
杨平心里其实很不好受,但话必须说绝,说透,否则,他心里十分清楚,杨厚才将来必定是个祸害。
至于断绝什么父子关系,全是扯淡,律法上是无效的,打死杨厚才,或找人打死杨厚才,都会触犯律法,打残杨厚才,再养着他,自己将被恶心死,若不养,也会触犯律法。
杨平说完,杨厚才登时目瞪口呆。
“哼,就算你不给我养老,你二姐也会。”
缓了半响,杨厚才忽然恶狠狠说道。
杨平微微一怔,心说老爹这是什么脑回路,你都要把二姐给卖了,还指望二姐给你养老?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杨平心里有了底,但言语上还是威胁道:“你敢再打我二姐的主意,别怪我下死手!”
这一刻,杨平忽然想通了,一定要把老爹杨厚才弄出国,最好去三不管地带,自生自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