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福山。
余氏一脉的长眠之地。
与其他姓氏族规不同的是,只要是余姓直系血脉,去世之后都可以葬在这里。
田有城孤身一人、不知祖脉,余音去世后,自然就葬在了这里。
如果田禛愿意,将来也可以葬在‘惊’字辈的墓穴。
上午去镇上办事,他顺便买了些香烛黄纸。
田禛带上祭品、领着娇蕊姐妹,一路溜达着来到了东福山。
示意两人站到旁边。
他跪在坟茔前,清理半截青砖附近的杂草,然后画了个圈点上黄纸,嘴里低声自语,跟老娘絮絮叨叨讲着最近发生的事。
姐俩有些拘谨的站在旁边,也听不清他念叨些什么。
见田禛站起来拍拍膝盖,白玉娇低声问道:“我俩要磕头么?”
“……,咱们先去边上坐会儿。”
找块有树荫的石头,田禛拽了把草清扫石面,示意两人坐下休息。
娇娇姐脸颊带着些粉意,之前虽然见过余姥爷,但那时候还没跟田禛确定关系。
这会儿来到东福山,即便是面对坟茔,她竟然有种见婆婆的心态。
白玉娇之前回去,特意换了一身素白长裙、白凉鞋,然后给白小蕊找了白色短裤、白T恤,小白鞋,还给她换了个发式,也没戴平时的黑框眼镜,俏生生的瓜子脸,像个瓷娃娃似的。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这俩人本就皮肤白皙,容貌俏丽,此刻站在一起,仿若一对绽放的白色小花,颇有种争奇斗艳的感觉。
见祭拜过母亲的田禛面色平静,娇娇姐好奇问道:“刚才跪在那说什么呢?”
“唠唠家常,八岁以后老娘就一直躺在病床,我每次放学去医院,就会找很多话讲给她听。”
“噢,那你提我们了么?”
田禛点头:“介绍了一下。”
娇娇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田禛,刚才你那模样,看起来有点熟练啊。”
是啊。
上辈子给老娘上坟无数,现在做起来当然顺手。
田禛靠在石头旁没有接话,转口说道:
“今天咱们就是过来转转,磕头就免了吧,万一你们以后不能过来,老娘见不到人会生气的。”
又是万一。
田禛那天在湖边就是因为说这个,娇娇姐才会暴起伤人。
只是今天在长辈跟前,她却不好跟那家伙撒气。
白玉娇抿着嘴沉默一会儿,低声道:“田禛,我以前来过吗?”
“……”
说一次谎。
后边就需要用无数次谎言来掩盖。
老娘的坟茔就在旁边,田禛却不好再提黄粱一梦那一套,摇头道:“没来过,我去给爷爷上过坟。”
“为什么?”
看着白玉娇认真的面孔,他笑了笑,轻声说道:“因为在横殿忙着拍戏,你没时间来蜀都。”
“不可能,姐就不是那样的人!”
白小蕊听不懂俩人在说什么。
她点了点娇娇姐手臂,小声问:“娇娇姐,你们在讲什么呀?”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娇娇姐也没遮掩,揽住白小蕊的肩膀,低声抱怨:
“我跟你讲,刚来蜀都的时候,那家伙跟我说……”
“哇哦~”
听罢田禛说的黄粱一梦、二梦。
白小蕊扭身坐在他身边,探头在田禛肩膀嗅了嗅,然后仰头盯着他,说道:“这么神奇迈,那你在梦里记得彩票头奖么?”
“……,我没买过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