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大喜,赶忙跪下朝朱厚照谢恩。
朱厚照又看向检举谋反的那个人:“你不说还有一条吗?是什么罪?”
那人说道:“回陛下,臣昨日接到状告,有人要检举寿宁侯的意欲谋反,望陛下明查。”
“你这是找人陷害我们!是诬告!诬告!”听完这话,张延龄立刻跳起来大吼。
朱厚照也是一脸震惊地问道:
“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是谁举报寿宁侯意欲谋反?又有何证据?”
“回陛下。臣是浙江余姚人,臣前几日得知得知,浙江有一人名为曹祖,曹祖之子曹鼎就在寿宁侯的家中为奴。
前几日这曹祖进京,四处去到各个衙门递状子,言寿宁侯一家意欲谋反。
因此臣揣测,想必是曹祖从他儿子那里得到了消息,所以四处告状。
但是京中各衙门慑于寿宁侯一家,皆是不敢接这个状子,反倒都把他打出去。
正巧臣这几日在收集寿宁侯的罪状,就打听到了此事。陛下不妨把曹祖父子二人都拿入大狱仔细审问,再派一批可靠之人前去寿宁侯、建昌侯一家调查,如此则事情必然水落石出。”
言之有理!在场的官员纷纷点头赞同。
朱厚照走下丹壁,面色不善的看着张延龄说道:“建昌侯,此事当真吗?”
“假的,绝无此事,陛下。”张延龄申辩道:“我和兄长二人都是皇亲国戚,已经享尽了荣华富贵,没必要再干这种杀头的事情,陛下,他绝对是污蔑。”
朱厚照冷眼看着他说道:“是属实还是污蔑,朕会详查的,你回去告诉你兄长,这几日在家呆着养伤,你们俩就不要出来了。”
张延龄心中委屈,只得说道:“臣遵旨。”
朱厚照又走到弹劾那人面前,问道:“那曹祖在何处?”
“臣把他藏在家中了,陛下可派人前往审讯。”
朱厚照点了点头,问周围道:“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何在?”
只见一个身穿蟒袍的武将大踏步出列,向朱厚照行礼,说道:“臣牟斌见过陛下。”
“牟金吾啊,这事朕准备交给你去查,能不能把这事情给朕查清楚?”
牟斌说道:“陛下大可放心,臣必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你去吧,朕可以给你王命旗牌,一切事情都可以便宜行事、不用请示。”
牟斌大喜,跪下行礼谢恩道:“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所谓王命旗牌,可以简单理解为尚方宝剑的前身,近九十年后的万历二十年,尚方宝剑才第一次登上明代历史记载。
吩咐完毕,朱厚照转过身。问那个检举张鹤龄谋反的人道:“说来有些惭愧,朕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哪位臣子?你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臣名叫王守仁,现任兵部武选司主事。”
“王守仁啊,这事你办的不错,朕...等会,你叫什么来着?”朱厚照突然反应过来,这名字有点耳熟。
“回陛下,臣是弘治十二年己未科进士,现任兵部武选司主事王守仁。”
“我朝!王阳明!”朱厚照脱口而出。
王守仁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所知,十分荣幸,阳明二字确实是臣的号,陛下不必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