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章 张氏外戚(2 / 2)大明独夫朱厚照首页

对外臣的分析倒是挺正确的,可惜对自己兄弟的认知存在较大的偏差,属于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了。

望着张太后抱着朱厚照说教,张鹤龄兄弟二人见此情形皆是无话可说,姐姐把话都说的差不多了,他们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考虑到大外甥确实是刚满十五岁,被外臣集体逼宫了也的确没什么办法,这次他们也准备认栽了。

张太后的唠叨依旧不停,朱厚照斜了下头,看见张鹤龄二人没什么反应,于是他抬起头,激他们道:

“李东阳他们还给我一份诏书,里面有一条是让我不再给两位舅舅发盐引。盐引这东西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这事情到底该不该办。然后我就骗他们说,我要把这份奏疏拿回去让司礼监批红,就把这事情先拖延过去了。但这事情拖不了太久,过两日他们肯定还会问我这事,母后你给我想个办法,我该怎么对付这些奸臣。”

这话编的半真半假,但朱厚照就是算准了张鹤龄兄弟二人平日里就未曾参加过早朝,即使他们今日在场,也不会知道刘健的那本奏疏上写的是什么内容,因此朱厚照根本不怕被戳穿。

果然,张鹤龄和张延龄闻言之后勃然大怒,这贩盐乃是他们张家财富的最大来源,每年数十万引的盐引,不消说他们在盐商们那里占了不少的股份,双方可以说是瓜葛极深,就算是什么都不干,单纯的当个二道贩子把盐引卖出去,那也有数万两白银的收入。

“李东阳这厮太过分了,这是要绝我们张家的根啊。”张延龄怒不可遏。

“姐夫在的时候,他们怎么敢如此嚣张?大姐,定是这李东阳看你们孤儿寡母的,觉得你们好欺负,就联合群臣逼宫,欺负到咱们张家人头上了。”张鹤龄火上浇油道。

张太后心中也是不忿,黑着个脸问张鹤龄:

“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打回去,咱们已经够收敛了。想当初服侍姐夫的那个太监,叫何鼎的,不也是拿个金瓜锤追着我打,最后呢?不还是被咱们弄死了?这李梦阳打掉我两颗牙,我还给他留了个囫囵,连私刑都没给他上,他凭什么这么嚣张?”张鹤龄厉声说道。

怎么成别人嚣张了?朱厚照心想:“难道不是你张鹤龄看了那篇《应诏上疏稿》之后气急败坏想弄死李梦阳却没成功,怎么只说别人打你的事情。没致人死地就是吃亏,还堂而皇之的号称弄死过人,这张鹤龄真的恶贯满盈啊。”

张太后觉得张鹤龄此言十分有理,便同意他道:“那你给阿寿拿个主意,外面的那些奸臣要是再欺负阿寿怎么办?”

张鹤龄沉思了一会,分析道:“李东阳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大明朝每年数百万引的盐引给的又不是只给我们一家,京中的勋戚都有参与,明天我就去找庆云侯他们商量,逼李东阳他们撤回诏书。就说姐夫还没下葬,事务不宜变革,一切按照姐夫在位的时候的旧例就行了,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对!祖制!就用祖制二字堵住他们的嘴。”

朱厚照暗呼精彩,这寿宁侯也是坏得很,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损,过几天李东阳问了,自己也拿这个搪塞李东阳他们去。

说完了正事之后就是张太后继续安慰朱厚照,又说了些文官都不是好东西,要心疼你舅舅之类的废话,接着唠了些家常,便让朱厚照回乾清宫去了。

刚出了仁寿宫门,朱厚照脸色瞬间恢复正常,哼着小曲便向乾清宫走去。

张鹤龄一家做过什么事情,前世的自己在史书上看过不少,比方说侵夺民产、垄断贸易、违反法令、纵奴行凶云云,总之十恶不赦放在他们身上形容可谓是十分合适。

但张太后对她这两个弟弟实在是太过偏爱,自己跟他们又是舅甥的关系,如果自己真的惩罚他们,而母后跪在自己面前求情,自己该怎么办?

别觉得不可能,张鹤龄最后是怎么遭报应的?便是嘉靖老道士直接把他扔进了诏狱,张太后听说之后便跪在嘉靖面前求情,希望放过她弟弟一马。

只不过那时候的老道士已经完成了大礼议,自己亲爹的牌位已经送进了太庙?至于张太后是谁?婶婶罢了?你的亲戚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凭什么赦免他们?

随后张鹤龄直接暴毙在诏狱里面。

朱厚照早就在计划这一切了,当初放李梦阳出来,固然有欣赏他才能、招他辅佐自己的想法,但也想到了利用释放李梦阳,给群臣一个信号,就是皇帝对寿宁侯不满,暗示他们去弹劾寿宁侯一家,由此则激起外戚和群臣之间的矛盾,自己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明天以后外戚们和文官们极有可能上疏互相攻讦,朱厚照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就叫一言为定,双喜临门。

回到了乾清宫,朱厚照想到张鹤龄说过他们曾经弄死过一个太监,就叫来张锐,问他那个服侍先皇的何鼎被杀是怎么回事,自己前世貌似还真没看过这事。

张锐听朱厚照打听何鼎的事情,立刻一哆嗦,顺势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