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婵玉的态度很亲切,大有一种你们随便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
能长途跋涉地来骊山求学、求仙的就没有傻子,让她们现在为“大师姐”上刀山下火海不现实,让她们说两句客气话,换两句指点,那是没问题的。
一时间众弟子喊大师姐的声音都变得亲切了许多。
“姑奶奶?”一个奇怪的称呼在一众大师姐长、大师姐短的叫声里显得特别突兀。
邓婵玉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姿色稍显一般,皮肤有点粗糙的年轻少女。
第一面相就是眼熟,她掐指一算。
“哦,你是飞彪叔父的后裔?”
少女行了一个大礼:“是的,姑奶奶,我小时候曾经跟随曾祖父在南都见过您。”
邓婵玉有点唏嘘,黄飞彪彪叔在黄飞虎之后也病死了,黄家的顶梁柱又断了一根,连封神都没赶上。
但是据妲己说,彪叔在封神之战中积累了不少功勋,死后投入天道,所谓的天道就是天人,是生活在天庭的生灵,最初昊天那個草台班子里的天兵天将全是天人出身,现在彪叔从一个坑里,跳到了另外一个坑里,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原本的黄飞彪就四十多岁,灭商、灭周,连番国战打了三十多年,活到七十岁寿终正寝,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高寿。
少女是他的曾孙辈了。
邓婵玉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这还是她用混沌钟镇压了鸿蒙世界百余年的时光呢,要是任由时光长河流过鸿蒙世界,人间这边她除了邓家父子,恐怕是一个熟人也看不到了。
“快快请起,既然入了骊山,那也算有缘,你还是称呼我师姐吧,你是随你母亲的姓?”
“正是,弟子名叫钟玉燕。”
“好名字。”邓婵玉又把这个钟玉燕上下打量两眼,此人根骨、资质都颇为一般,没有仙缘,这一生仙道难成,若是没有太大机缘的话,只有五十五岁的阳寿,看在故人之后的份上,她还是顺口指点了两句。
厚此薄彼容易让钟玉燕遭到敌视,她花费时间,把其余女弟子们修行中遇到的问题依次讲解了一遍。
她这种拿到博士学位的再回来做幼儿园的题,虽说有点古怪,但也不是不能做,掌握她们各自的进度后,还是能做出有效指点的。
“敢问大师姐,我等何时才能得道?”
某个女孩的问题让邓婵玉差点笑出声来,我都不敢说已经“得道”,你还想得挺远。
转头,发现琼霄和碧霄都是嘴角带笑的看热闹模式,她再看向小师妹那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很无奈地指着远处的旗杆,问道。
“伱看那旗杆,是风动还是旗动?”
“风动!是风把旗子吹起来的。”
“不对,从本质上说,明显是旗动,要追求真实。”
“真实?真实就是风把旗子吹动的啊!”
“不对,不对”
一众弟子吵个不停,邓婵玉咳嗽一声,揭晓答案:“不是风动,不是旗动,而是你们的心在动,当某一天风不动,旗不动,心也不动的时候,你们离得道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