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它们的来源绝对是合法的。荒郊野外的无名尸骨很多的好吧……”戈登把休扶了起来。

休其实并不在意戈登的骷髅来源是否合法，只是想找个话题缓解自己不够默契的尴尬。

她看了看威廉·海尔伯格的尸体，说道：“天呐，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不眠者”途径的序列7！我们能活下来真是太走运了……戈登你真是太强了，你是怎么做到呢？”

“我也说不清……”戈登答道：“他似乎突然就慢了下来……”

休踢了尸体一脚，把话题转向了接下来的担忧之处：“现在我们有新的麻烦了。这件事涉及了非凡力量，不但警察会调查，“值夜者”们也会涉入。”

她转身望向戈登：“你得做好跟警察和值夜者打交道的准备了。我可没办法在值夜人面前替你隐瞒，他们中有不少就是威廉·海尔伯格这样的家伙，能进入你的梦中进行调查。在他们面前，什么秘密也藏不住。”

那倒不一定，我就能藏住呀！戈登回想起刚才被威廉·海尔伯格潜入梦中的经历，感觉自己不是太担心守夜人的调查。

他装作略显担忧的样子说道：“唉，没办法呀。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儿，既然做私家侦探，就不可能永远不跟警察和教会打交道。”

“嗯，你说得没错。那我们就一起去警察局吧，我先想办法在警察这边弄点奖金，回头再去找雇主拿酬金！”休眨巴着大眼睛，眼睛里闪烁着金镑的光彩。

小钢炮儿又变成“小金炮儿”了！戈登心中暗自好笑地吐槽道。

两人正商量着后续的行动，却突然发现威廉·海尔伯格的尸体有了异常：一团核桃大小，形如胶泥的物质从威廉·海尔伯格的口中渐渐析出，在地面聚集成了一团。

这团黑色胶状物仿佛是由漆黑的夜色凝聚而成，幽暗而深邃，其中又隐隐约约透着点点星光。

“这是什么东西？”没什么见识的戈登盯着那团幽暗的胶体，疑惑地问道。

休解答了他的疑惑：“是威廉·海尔伯格死后析出的非凡特性，相当于“不眠者”途径序列7魔药主材料，也许还夹杂着更低序列的特性。”

“不眠者”途径的魔药主材料？戈登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桥头堡”可以帮助我在相邻序列之间跳转，而根据它提供的信息，与“死神”途径相邻的序列正是“不眠者”途径和“战士”途径。

如果这个东西相当于主材料，那我可以用呀，我应该想办法把它咪了！

不行不行……戈登转头又想到：这个东西已经被休知道了，威廉·海尔伯格的死又肯定会让“值夜者”涉足调查。

值夜者里多的是威廉·海尔伯格这样的“梦魇”，在“入梦侦查”的非凡能力下，小钢炮儿不可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在贝克兰德，黑夜教会对于“不眠者”途径的相关材料一向是严加管控的，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咪下这个东西。

不过，就算咪不下来，我也可以想办法用这个东西配合桥头堡，尝试把“不眠者”途径序列8的魔药配方给弄出来呀！

大不了因为跨级使用桥头堡，再虚弱两天就是了！反正这几天累坏了，案子也结了，我正想好好休息休息。

嗯……如果要这么干，那就得从现在开始表演了，还得把休也算进来，让她配合我的演出。

戈登打定了主意，立马行动起来。他装出十分疲惫的样子，缓缓往地上一坐，指着那团胶状物说道：

“这东西就先摆在这里吧，既然值夜者肯定会涉入，这个“不眠者”途径的非凡特性他们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我太累了，在这里休息休息，顺便保护现场，你一个人去警局没问题吧？”

休关切地问道：“是刚才驱使死灵大军造成的吗？”

戈登借坡下驴答道：“对！同时驱使那么多，灵性消耗太大了……”

“好。你在这里别动，我很快就回来！”休一路小跑出了巷子。

望着休远去的背影，戈登发现小巷子里居然依旧空无一人。经过刚才激烈的战斗，竟然没有一个人靠近这里。唉，贝克兰德东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啊。

休走远后，戈登赶紧起身，右手缩进袖筒，摩擦起银牌子来。他要赶在警察和守夜者到达前，通过桥头堡分析出“不眠者”途径的魔药配方来，这可是值大钱的东西。

随着戈登拇指肚的摩擦，银牌子渐渐散发出一阵微弱的温热。随后，一道震波从中传出，戈登再次进入了“孤峰巨桥”的宏伟场景。

他顾不得理会桥栏杆上摆放着的“冷血十三鹰”，直接将手一挥，整个场景迅速虚化，渐渐变成如同水中倒影的虚幻，潜藏于现实场景之下。

而那座巨桥，则慢慢幻化成了灵体之线，在戈登的指引下，包围住了地上的黑色幽暗胶状物。戈登闭目冥想，开始“连接”与这团胶状物在“概念上”是一体的事物。

与“桥头堡”相关的一切，其他人自然是都看不到的。所以戈登并无顾忌。即使有好奇者在角落观望，也不过是看到一个穿着背带裤的流浪汉坐在尸体旁跳大神罢了。

与上一次一样，他感到自己身上似乎被人装了一个水龙头，灵性犹如自来水一般哗啦啦流了出去。

他的脑袋开始疼痛，身体开始忍不住颤抖。不过这次稍微好一些，他至少没有流鼻血。看来成为序列9收尸人后，他自身的灵性还是比之前强了不少的。

片刻后，围绕着黑色幽暗胶体的灵体之线动了起来。那线条无尽地延长，像一条灵动的水蛇一般扭动着身躯，渐渐在地面勾勒出一个个字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