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木屋中宾主皆欢,亲密的真就像一家人一样。
是夜,盛大的宴席已散场,邀请前来赴宴的宾客也都陆续离开。
吴言摇摇晃晃的回到暂住的小院,挥手赶走想要侍寝的女婢,关上门的一瞬间,眼神恢复清明。
从怀中摸出两只折好的纸鹤,从窗口分别送出。
一只兜兜转转的落在了总兵府后宅的一处绣楼窗前,被一只白皙细嫩的玉手拾了去。
还有一只扑腾着翅膀几个起落间,消失在夜色中。
吴言静静的站在窗前,遥看这月光如洗下如巨兽匍匐的宁远城。
后院住宅区与城内的大多数地方一样,已经熄了灯。
惟有前院的宴会厅还依旧灯火通明,那是仆人们正在收拾桌椅,为的是贵人们用早茶时能有一个洁净整洁的用餐环境。
半明半暗的总兵府,像是嵌在巨兽身上半睁半闭的眼睛,随时都会跳起来择人而噬。
借着酒劲,纷杂的思绪提出了各种可能,吴言渐渐对吴三桂的意图有了几分猜测。
吴三桂亲口说过,他不领满清的封赏是打的和师父一样的主意。
可师父或者说自己没什么目的,或者说唯一的目的便是为大明续命的同时尽可能的保留几分重新崛起的资本。
吴三桂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可他却从师父最近在朝中的动作,断定师父和他是一类人。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解读的话,只要弄清楚如今朝堂中对于灵虚道人的看法,便能知道吴三桂的打算了。
吴言一点点整理着思路。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什么人?”吴言反应极快,话未出口,拳头已经打至来人的脸上。
“好小子,你是气恼为师昨日敲了你满头包是吧。”
灵虚老道云淡风轻的竖起一指,吴言的拳头抵在指尖进退不得。
“师父,我没看清是您,不然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您出手啊,您放了我吧。”
吴言尝试着把手收回来,可拳头像被吸住了一样,牢牢的粘在灵虚的指尖。
灵虚瞪了他一眼,“是不是又想满头包?而且这次不给你治了。”
吴言赶紧揭过这个话题,打个哈哈,“师父,您来的正好,弟子有事情要跟您汇报。”
灵虚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见有正事,便也就放了吴言。
吴言正了正衣襟,再把窗户关上,顺势拎起桌上的茶壶给灵虚倒了一杯。
“师父,弟子今日见了吴三桂......”
灵虚老道战力一流,可若是让他洞悉朝堂纷争,分析政治局势,那便是在难为他。
听完吴言的描述,灵虚老道自己都懵了,“和我一样的打算?我什么打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吴言早知道师父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分析,他只是想知道师父这一个多月到底做了什么?
如今在朝堂中的风评又是怎样的?其中会不会有让人误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