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树暗道:瞬间转了180度,是个玩fps的好苗子......
“慢着”,吕布还嫌不够又开口问道:“你一介白身,不给本侯敬酒?”
这人没办法,忍着屈辱伏在地上给吕布敬了一杯,口称“为君候寿......”
这么一闹,宴会的气氛倒更像是在上坟了。
桓阶小声耳语道:“吕布此人据说是回来安置家小的,也不知道郑议郎哪里得罪他了,居然敢独自上门挑衅在场所有人......”
徐嘉树沉吟片刻道:“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来羞辱人取乐的?”
“不会吧......”,桓阶道:“此人也立过没什么战功,哪来的底气?”
多新鲜啊,人家叫吕布,可不就是最大的底气吗?
见主人受到如此大辱,郑泰手下的游侠忍不住了,当即就有人上前,要来一个血溅五步,让这个嚣张地半躺着的家伙挂点彩。
只见那个游侠才刚踏出一步,在席上躺着的吕布目光一冷,单手只是一撑便平地暴起,抬起腿便是一脚过去。
这脚众人看得分明,明明是后发,却诡异的先至,就像等着对手的脑袋撞过来一样,这游侠连剑都没拔出来,便被狠狠踢中头面,脖子处发出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直直的倒了下去,眼见是活不成了。
郑泰少年时游侠河洛之间,生死之事见得多了,可也从来没见过如此怪物,一脚便致人死地,吕布卧在身边的感觉就像趴着一只择人而噬的老虎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他忍着恐惧给吕布续上了一杯酒,开口道:“君候何必动怒,最近国家纷乱,关中又有饥荒,我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接济一番。”
除了郑泰自己,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他说话的声音颤抖得快要跑调。
见吕布一饮而尽,他接着解释道:“时节不太平,正要董相国这等英雄人物澄清天下,又怎么会有人不识大体反对他呢?”
就差当场大喊“天无二日,我的心中只有相国一个太阳”了......
闻言,吕布似笑非笑,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郑泰顿时心领神会,这人就是临时起意来敲诈财货的,不能拖延下去,得赶紧打发走。
他咬咬牙,轻声在吕布耳旁报了个数,吕布这才按照规矩跪坐起来,给自己和郑泰都斟满酒杯。
“布忝为一客,幸得公业如此款待,不胜荣幸,我敬公业一杯!”
和郑泰互饮一杯之后,吕布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对在场众人道:“既然公业为尔等作保,时候不早了,本侯还有要事,就先走了,欠我的敬酒今天就算了,大家既然都在长安,各位记得下次可要补上!”
其人就像进来时一样,旁若无人地上马离去了。
直到吕布的马蹄声彻底消失,在场的众人才开始有了一点杂声。
徐嘉树更是震惊无言——世之虓虎,便是如此威势嘛?
随着那个倒霉游侠的尸体被拖走,这场宴饮最终还是草草结束了。
......
“吕布匹夫!我必杀之!”郑泰无能狂怒,一旁的种辑也同仇敌忾,“此人行事竟如此嚣张无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何颙则轻声问荀攸:“公达,你之前说此人可用,果真吗?”
荀攸反而更加有把握了起来:“此人和董卓比,谁行事更肆无忌惮?”
何颙想了一下,回道:“此人和董贼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权位不同罢了,要是他在董贼的位置,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
“正是这个意思”,荀攸对自己的忠实粉丝很有耐心,“两条老虎天天形影不离,即使其中一只更壮一些,难道另一只就不会生出野心吗?吕布随侍董贼身旁,这近在眼前的权力哪里是一个义父子的名号可以制约的了的?”
“那怎么让他忍不住动手呢?”何颙问。
“等”,荀攸道,“或者让他明白,董卓和他终究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