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奴家看来，和氏璧只不过是放大了一个人的某个念头，并把它规定成这个人的“道”。给予他的造化，更像是一种工具，用来实现这个所谓的“道”。当这个人完不成他的道的时候，他就会被放弃，或者说被惩罚，落一个悲惨的下场。”

“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觉得这不对，人，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吗？就拿说那个木匠，他当木匠学木工，当真就是他的道么？他又不是鲁班。也许他只是个被生活所迫的可怜人，不得已做了木匠，内心深处其实是想当个官呢。为什么和氏璧不能帮他做官，一定要逼着他当一辈子的木匠呢？”

“这世间的生灵，无论是走兽还是鱼虫，都不为天道所容，不管活多久，最终都是黄土一抔的下场。这些修道的家伙，他们与天争，与地斗，只为求那一线仙缘。却告诉别人要顺应天理，去做那天道的奴隶，怕不是想把这一线机会留给自己，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唔——”李牧缓缓点头，道：“有道理。”

袁天罡见李牧动摇，也顾不得什么了，道：“殿下，你不能相信她。她真的是一个妖女，是一个妖灵附身的妖女！”

“不是吧，真有妖啊？”袁天罡显然低估了李牧的接受能力，他瞅瞅身边的妖女，丝毫不怕，甚至带点好奇，问道：“他说你是妖女，你是什么妖啊，狐狸精吗？”

“殿下是怎么看出来的？”妖女眨巴眨巴眼睛，她从李牧身上没看感觉到恶意，便也奓着胆子，放开了限制，只见她屁股后面忽然弹出三条由灵力组成的尾巴，活灵活现，宛若真身。

“殿下，你看到了，她是妖女！”

李牧摇摇头，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尾巴，竟然有触感，高兴道：“这可不是什么妖女，她明明是祥瑞。”

袁天罡实在是没法子了，他不能放任李牧被妖女所迷惑，顾不得会激怒他，伸手一招，地上的八枚铜钱浮起，冲着妖女周身袭来。

妖女惊叫一声，正要抵抗，忽然被李牧揽住了腰肢，手掌一托，丢出了阵外，八个铜钱袭来，也被李牧覆盖在体表的气机震飞了。

“小狐狸，你先走啊，放心，我拦着他。”

“多谢殿下，改日再见。”小狐狸娇笑了一声，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袁天罡收回铜钱，无奈道：“殿下，你不能这样，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就算你命犯桃花，对象也得是人吧，妖女不好玩，容易出事。”

“不好玩？”李牧瞅了一眼袁天罡身上某处，道：“你玩不了也别瞎说啊，我怎么觉得，妖女最好玩啊，没看见么？多三条尾巴呢。”

李牧其实很想问问袁天罡，知不知道什么叫二次元，知不知道什么叫COSPLAY，这么极品的兽娘就算是搁在前世的漫展上那也是不多见的啊。

“算了，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想信什么就信什么吧。”袁天罡叹了口气，道：“今日来找殿下，是想跟殿下说，切不可误入歧途，切不可操之过急，古往今来，知晓自己的道的人很多，但是得道的人太少。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数，殿下好自为之。”

说完，袁天罡便要离开，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道：“其实，那妖女说得也不错，修道之人，确实都想争那一线之机。但争不争得到，跟想不想，是两件事。在老道看来，所谓正道，就是最多的人选择的那个道。老道想维护的，就是这个正道。”

“那如果，多数人选择的道是错的呢？”

袁天罡想了想，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也没办法，天意如此，大势所趋。但老道觉得，邪不压正，早晚都会回到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