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阻止便是。
《读书成圣》中的其中一条分支是从仙官开始,而这条路是孟行一开始就预定的。
仗着系统庇佑也不是办法,要是自己能找到不被本界天道发现的办法,那就再好不过……
孟行对刘文才道:
“你人还怪好嘞。”
“……是啊!”刘文才心中冷笑:孟行啊孟行,这次叫你吃个哑巴亏!
侍者取走墨宝之后,孟行便在宴会之上随处走动,探看他人诗作。
每看到一首,便提交给系统,询问;
“这一首够资格提交吗?”
“这首全属于平庸之作,不能提交。”
孟行搂草打兔子,又提交另外一首:
“那看这一首,单是云气洗长天这一句,总该能提交吧。”
“这一句已有收录。”
“……那再看这一首。”
忙活半天,孟行总算激活《题诗一百首——勤能补拙》的成就,获得一个成就点,又获得一天的庇佑时间,喜极而泣!
太难了!
不过总算是除了主干之外,成就点获取的补充途径!
孟行巡视着场中的才子们、学子们,好像是最严格的老师,看着他们或冥思苦想,或恣意飞扬,真希望他们能写出好作品!
而另一边,南阳郡守正听着幕僚诵读孟行之诗,这是第一个被呈上来的诗作,理应做出姿态亲自一观。
南阳郡守周围,一圈人都是南阳郡各县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围着南阳郡守众星捧月。
见第一首诗来得这般快,哭笑不得。
众人都认定此作是早有准备的,才会这般迅速。
不过都知道这次宴会是有诗有会,事先准备也属正常,然而题目才发下便立刻送上,装也不装,未免猴急了些,沉不住气。
众人暗中腹诽,便先看这一个显眼包是哪里人士:
“寻阳县孟行?谁人知其来历?”
寻阳县令听到点名,便硬着头皮道:“此人乃是本县县学学子,今科县试头名,特邀来参会宴会作陪……”
“哈哈,你那小县真出人才……”
“……”
“……从此访鸿蒙。”南阳郡守看罢诗作,眉头深皱:“此作的确能堪县试头名之才,不过诗以明志,此人看似志不在仕途。”
“……是。”众人已是看出郡守大人不喜,而寻阳县令只觉有苦难言。
南阳郡守沉吟片刻,道:“如此人才,年纪轻轻便存了出世之心,王县尊,你们寻阳县县学,教学是否有失偏颇了?”
这是指他们办学不严谨。
寻阳县令闻言更是头皮发麻,暗骂孟行给他找不痛快!
他对这个孟行的才学是极为看好的,希望此人能在此次乡试中考举人,便能算他这个寻阳县尊的治学政绩,对他塑造英灵多有益处,且今后若是孟行为官,两人也有一段缘分……不料孟行临了给他来这一出!
有今日之事,此人便在南阳郡守及各县县尊心中打上了标签,留下极不好的印象,日后就算考中举人,若是要候补官职,是准备要做仙官么?
仙官乃是打理朝廷所辖寺、庙、道观的闲职,还要与左道中人打交道——既不受左道中人待见,反过来又被朝廷中人提防。
就好似做卧底一般,可能劳苦功高,但朝廷看你,都是带着有色眼镜。
无权无势不说,也没有升迁之望。
朝官有一到九品,一到三品为上,四到六品为中,七到九品为下,而仙官最高到四品!
一辈子达不到上品,塑造的英灵能有什么成色?
仙官,是无品无权,自毁前程!
寻阳县尊更是满心疑窦,这小子是不是吃错了药?
神道、仙道确有法力,能行一些难为之事,又向来有延年益寿的法术,引人垂涎。
但是比起人道兴盛,朝廷煌煌的人道大运却是大有不如。
朝廷官员,能调用国运弹压左道,但不可修习左道之术,要尊生死寿限之天理,否则便要扑灭,但生平若有提升国运的功绩,自然塑造英灵,成全身后之事,也是不差的。
故此即便是崇仙慕道也讲究场合,私下里有心思倒是人之常情,但若拿到台面上来说,便是要不得。
或者是这孟行故意如此,意有所指?
寻阳县令不由看了看南阳郡守那皱纹满布的菊花老脸,暗想着心事。
而在场哪一位不是人精?
气氛便一时清冷。
寻阳县令再一寻思,忽然豆大的冷汗直冒。
国家之治,不语怪力乱神,当朝为官者,自有国家大运庇佑,更要敬鬼神而远之。
若是出现千年县令、万年太守、不死的皇帝,乃是国之不幸。
然而有国运庇佑,若是功绩不足不能塑造英灵,便难免生老病死,南阳郡守已是垂垂老矣,莫非是英灵未成?
若是因此暗地里迷了左道延寿之学也是有的,而那孟行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竟于此日当众拍他马屁,为博取好感!
这小子不知深浅,岂不知马屁拍到了马腿之上,这种事,是能当众说的么!
岂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而孟行作为寻阳县县学学子,这件事先落不到他身上,反而先落在他这个县尊头上!
再一看,南阳郡守已是淡定自若,命人将孟行的卷子收了,不在宴会中做展示,只道这诗虽不错,但年少轻红尘,于国于家不利。
于国于家不利,这话是极重了,寻阳县令无疑吃了大排头,被指不会治学,治理地方不力。
寻阳县尊心中暗吊:孟行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