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事,在跟和尚打斗,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嗯,你先去太华殿那边安排下秩序,朕去去就回。”
苏钰盘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脚步也都没有停下,都是通过传音跟交流的,等话说完的时候,她人正好远远地看到了同样已成废墟的清舒院内,金银两道光影在一声声金石巨响中不断交织碰撞,滚滚气浪将附近的后山草木都刮的纷纷倒伏。
“小师弟!”
情急之下,苏钰盘也不知道怎么喊了句“小师弟”:
“我…”
“我来助你”四个字尚未出口,只见半空中幽幽浮现出一座淡金色的城池!
准确地说,像是一座城池的一角景象,是一番尸山血海的屠戮地狱,插满箭矢与刀枪的尸骸几乎成为那一角城池的构成基础。
砰——!
随着一声巨响,这一幕淡金色景象也迅速被一道疾掠的人影冲散去,仿佛利剑迅速划破水面的倒影一般,人影停止处,有一道血光冲天,随后整片天地都陷入了寂静。
“秦琅…”
苏钰盘缓缓靠近那里,脸上的惊与喜不断交替,最终映入眼帘的,是大口喘气的秦琅,以及他那只停留穿透了血袍禅空整个胸腔,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腥臭血液的拳头。
看着真正已成行尸走肉的禅空,及他身后被轰碎了的半拉小山坡,秦琅终于心生感慨。
“原来这才是大成的象山浮屠拳…当年的龙鼎山庄的确了不得…”
“再了不得,还能有你了不得?”
“呃?”
秦琅回头,看到女帝眸中的三分嗔怪和七分心疼,以及眉眼间的明显惊喜,先是有些茫然地憨笑了一声,旋即就眉头一皱立刻凑上去,抱着她的肩膀撇来撇去地打量:
“宝宝!你没事儿吧?这个叫禅空的秃驴搞偷袭,我刚才一直在想,还有没有其它坏人去太华殿找你麻烦。”
“你担心朕做什么?朕才是差点儿被你吓死了!”
苏钰盘把太华殿灰袍禅空的情况说了一遍,秦琅这才得知原来禅空竟两个分身,也不知道修的是哪路子邪法。
“跟当初聚贤亭的吸血老怪一样邪性!还我佛慈悲呢,呸!真是个妖僧!”
“这妖僧的背后可是禅真寺的意思,他们是为异象而来,说白了也就是针对你,只是朕也不知道其中深意。”
“那不就跟无量山一样?”
“嗯,之前那次,无量山来了玲珑子,禅真寺却稳坐钓鱼台,朕还以为他们不感兴趣呢,没想到秃驴们更阴贼,等到这次更大的异象出现之后,才终于坐不住地派来了禅空。”
……
两人说着话,这次的尘埃也算是落定,久违经历一场大战的秦琅终于稍微安心了下来,本来伸手想要将女帝宝宝拥过来,可一瞧自己浑身的狼狈,又悻悻地把手缩了回去。
然而缩到一半,手腕就被女帝的一只玉手握住了。
“你想作甚。”女帝脸上无喜无悲,美眸直勾勾盯着秦琅。
“呃…”秦琅嘿嘿一笑,“我懂我懂,这会儿脏,就先不碰了哈。”
“……”
苏钰盘红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有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身子一倾,狠狠靠在了秦琅衣衫破碎的沾满了尘土的胸膛上。
“……”
有些突然,秦琅张着双臂有些不知所措。
“发什么呆?”
女帝不得不又昂起俏脸儿,没好气地瞪他:
“你突然遇袭,把朕吓成这个样子,你还不…还不…”
“?”
前一刻还气势汹汹地说着,结果后一刻脸颊就腾起淡淡的红雾,声音瞬间小了下去:
“…你还不速速…抱抱朕…”
“哦…哦哦!遵旨!”
秦琅赶紧领命,搂过温香软玉,女帝的身子正好还因为刚才的一战有些汗涔涔的,薄薄的香汗闻起来格外诱人,也让秦琅想起了这几日在太华殿的春宵。
“唉…”
“你叹什么气?”
“我是心疼宝宝你的太华殿啊,唉…”
秦琅一脸苦大仇深:
“这下宝宝你何以为家,该住哪里呢?嗯,可能只能勉为其难来郡主府住段时间了,宝宝,以后可要委屈你了哈。”
“呵呵…”
女帝直接冷笑,他可没从这家伙眼里看出来一点儿可惜,反而满是欢喜。
讲道理,真要住的话,偌大的皇宫,纵然没了太华殿,苏钰盘作为皇帝还不是想住哪儿住哪儿?
也就秦琅这个乱臣贼子,故意说什么“到郡主府去住”,实际上他心里装的什么花花肠子,苏钰盘光从他那只乱动的贼手就能感受出来。
“呆子!眼下什么光景,你…你又在做什么!”
“呃…宝宝息怒,我也是方才跟那秃驴大战过后,从八极擒龙掌和象山浮屠拳里领悟到了《龙象功》的精髓,这不就下意识地…一不小心…就在宝宝身上又练起了龙象拨云手…”
“……”
“唉,我也是一心痴迷武义,惭愧惭愧啊…”
“……”
他惭愧个屁!
“哦宝宝你放心,我用的左手,没有沾血污,灰尘也没有,我也是刚发现自己现在内功精纯,这么点儿表面的尘土其实一震就开了。”
“哼…你倒是没发现别的什么用途…”
苏钰盘嗔他也好,啐他也好,虽说作势拨弄了两下他的猪蹄子,可看着他衣衫褴褛的样子,却也没真地阻止他,权当是懒得理他了。
而秦琅将那沉甸甸的饱满填在手心里挼了一会儿之后,很快也严肃起来:
“宝宝,你说这次,禅真寺算不算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