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弄得云里雾里。
可他终究战败,也无颜再次出手。
无奈,只能由着性子问道:“你个屠户,休要卖弄玄机,今日洒家既打不过你,要杀要剐,你看着来便是,洒家保证衙门的人不找你麻烦。”
鲁达认为郑屠是顾忌他的身份。
“提辖洒脱,在下佩服得紧,怎会伤了提辖?”郑屠说得真诚。
实际上是自己的力量只有100斤,根本伤不了对方。
鲁达也不是个不知好歹之人,见对方态度,他语气也软了下来。
“郑屠,洒家见你也有些本事,更非恶霸,为何欺负那苦命父女?”
听完,郑屠微微一笑。
随后转身,指着两间肉铺,道:“提辖说的可是他们?”
此时,金翠莲父女相互搀扶,从郑屠的肉铺里走了出来。
“你们怎在此间?”鲁达睁大双眼,迎上前去。
而后,他再次转身,手指郑屠。
“你个腌臜泼才,还不打算放过他们不成?”
鲁达再次怒极。
“提辖容秉,提辖容秉...”金二赶紧上前拉住鲁达。
“小人父女刚离开不久,便被郑大官人请了回来。”
“请?”鲁达一脸茫然。
“正是!”金翠莲也站了出来,脸上再无先前那般悲戚。
“官人给了奴家五千贯,说是赔礼。且撕毁了卖身契,来去全由奴家做主。”金翠莲简单解释。
鲁达转头望向郑屠,问道:“到底怎回事?”
“提辖,此处不是细说之地,若不弃,请到敝舍一聚?”郑屠略微点头,发出邀请。
望了一眼金翠莲父女,见两人眼中也带着期盼,鲁达大手一挥:“走便是!”
来到郑屠家中,金翠莲父女又是擦桌子,又是烧菜热酒,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洒家看他们,是不想离开了。”鲁达自觉有些无趣。
自己一心替他们打抱不平,到头来。
他们和解了!
郑屠拉着鲁达坐下,笑道:“提辖也知道,翠莲是东京人氏,同父母来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又在客店里染病身故。与其流落四处生受,不如留下安个家。”
言罢,郑屠替鲁达倒了一杯茶。
“郑屠,莫要以为洒家这就认了你,若不说出此事缘由,洒家还是要找你麻烦。”
鲁达将装满茶水的杯子,推了回去。
无奈,郑屠一声苦笑,抱拳道:“提辖容秉,小人娶妻何香兰,十余载未曾得半子。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小人心想纳个妾室传宗接代,不过份吧?”
鲁达闻言,点头回道:“确是合乎情理。”
“那日我见翠莲命苦,便想纳其为妾,一来不至于让他们流落街头,二来若翠莲能为我添个子嗣,岂不美事一桩?”
“后来却又为何?”鲁达再问。
“卖身契签了三千贯,小人本已备好钱财,谁知家中婆娘凶恶,得知此事后将金翠莲父女撵出家门,收了小人的钱财。”
“契约被那婆娘看到,反倒让小人找翠莲要回三千贯,岂不荒谬?”郑屠说完,喝了一口茶水。
“砰”
鲁达听完,狠狠拍了下桌子。
“这婆娘可恶,该杀!”
“谁说不是?”郑屠附和。
“不对!”鲁达反应过来:“我见你一身本事,也是条汉子,怎地甘受那婆娘驱使?”
“提辖不知,那婆娘的父亲,便是那衙门都头何胜。”郑屠无奈一笑。
“原来如此!”鲁达恍然:“想是那婆娘仗着娘家之势,作威作福。”
郑屠点头,继续道:“这两日,小人也想清楚了,不再受这鸟气。这不,昨日我将那婆娘手臂打断,赶回去了。”
“痛快!哈哈!”鲁达终于露出会心一笑,拍了郑屠的肩膀继续道:
“兄弟,这才是汉子,管他个甚鸟都头!何胜那厮,在衙门里拉帮结派,洒家早就看他不入眼,若他敢找你麻烦,自有洒家在!”
鲁达一手搭着郑屠的肩膀,一手拍着胸脯。
“谢过提辖。”郑屠心中大喜。
鲁达称自己为兄弟,显然已经逐渐认可自己。
不知道收服这战力值报表的鲁智深,能获得多少武技点?
郑屠心中暗暗期待。
片刻过后,金翠莲热了酒菜上来,四人开怀畅饮。
与郑屠重新认识后,鲁达暗恨相见恨晚。
“吱歪”
酣畅之时,家门被打开。
却见那何香兰断臂吊着,悠悠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