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陈光年终于是顺利把叶欣禾忽悠走了。
但最大的功劳其实是叶叔方姨,因为他们正好买的是离小区大门最近的一号楼。
打了个出租车,陈光年回到了菜场街。
陈光年本以为叶欣禾走了以后身体上的“症状”会逐渐平复,可事实却恰好相反。
连那些在KTV门口徘徊游荡的脂粉女人在他眼里都开始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好他妈狠的药效!
陈光年只能硬着头皮低头赶路,不乱看不乱想。
得用点自然手段给发热的身体降降温才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多淋会冷水澡。
陈光年不准备回家了,因为母亲马兰英起夜频率很高。
也不能去小房子,姜玉柔这女人别的不谈,那张脸和那具身体还是极度“危险”的,陈光年心里有b数得很。
即便她这人又老实又听话,但陈光年依旧不准备和她建立太多的肉体或者感情上的联系。
那就只能去睡旅馆了。
陈光年在菜场街附近寻找着其他可以住的旅馆,找着找着,就经过了职工大院。
不知为何,一种难以言说的愧疚感从心中升腾而起。
三楼的灯是黑的,说明母女二人已经睡了
要不上去看一眼闺女吧?看一眼就撤。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就有些无法收拾。
陈光年调整方向,走进职工大院。
用最小的动静打开房门,陈光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卧室的门关着,客厅里又没有窗户,只有一点点微弱的月光从卧室房门的上方玻璃栏里投过来。
陈光年没有开灯。
但可能是今天晚上在黑暗中呆得足够久,陈光年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屋内的黑暗,渐渐能分辨出一些事物。
屋子里的陈设相比于陈光年五号傍晚离开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门口多了一个鞋架和塑胶踏脚垫。
一双崭新的大码凉拖鞋摆在垫子的正中间,似乎在等待它的主人。
陈光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换了鞋。
客厅里的茶几上多了三个杯子,两大一小,整整齐齐成一字排列。
陈光年其实很少用瓷杯喝水,上辈子基本都是买几箱矿泉水放家里,想喝了随时开瓶。
但他此时口渴得很,于是便拿起了那两个稍大的杯子,黑暗中看不清颜色,陈光年就凑在鼻子前闻了闻,很快就分辨出了哪个是姜玉柔的。
这婆娘身上的味道也挺独特的。
但陈光年不敢多闻,赶紧把杯子放了下来。
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陈光年顺手摸了摸茶几上的哆啦A梦漫画书。
“怎么还是前天看的那个地方?”
陈光年还准备出发去学校前再给姜思莲换几本来着。
感觉到身体和眼睛越来越热,心跳也逐渐变得剧烈,陈光年不敢拖沓了,喝完杯里的水走到房门口。
轻轻扭动门把手,门开了,陈光年再次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明显就比客厅亮多了,陈光年可以清晰地看到床上两人的脸。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睡得正香。
但姜思莲好像有点抢被子,小小的身子却把大半个被子都卷走了。
陈光年用左手屏住嘴里颇有些重的酒气,俯身用右手食指刮了刮她的小鼻梁,睡梦中的姜思莲眉头紧了紧,把头侧向另一边。
“坏家伙。”
陈光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帮母女二人把被子重新扯匀。
和女儿完全相反,姜玉柔睡觉好似一具木偶洋娃娃,安稳至极完全没有要动的样子。
陈光年扯被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床头上好像贴了些东西,凑近一看发现是那天拍的大头贴。
有陈光年出现的那几张恰好位于正中间。
“看来很懂C位是谁嘛。”陈光年笑了笑。
“可惜再次起床就得十来天以后才能见到亲爹咯,记得想我哈。”陈光年最后戳了戳姜思莲的脸颊。
目的达到,陈光年准备离开了。
临走前陈光年想去上个厕所放放水,可才刚走进厕所,一阵极其强烈的不适感就侵袭了他的整个身体。
头晕,恶心,想吐,四肢酸胀,后背刺痛。
以及最严重的,面色红涨,全身发热,头脑完全混乱。
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超支,完全是靠着一口气强撑着。
此刻他将心中惦念的事情全部完成,那口气消失,大脑和身体顿时开启了不要命的索债模式。
本能已经开始代替理智,大脑开始被兽欲充斥,满脑子都是男男女女的身影重叠。
他开始无法控制地脱去身上衣物,陈光年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打开了头上的淋浴头。
沁冷的水流冲刷下,理智多保留了一瞬间,陈光年便将这最后的理智用来操作门锁。
这个门的旋钮锁装反了,所以按下外面旋把手中央的按钮再从里面关门,就可以主动把自己锁在里面。
陈光年清楚自己的大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所以一定要阻止,因为女儿还在屋子里。
见成功把自己锁住,陈光年终于是跌坐在了地板上,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
夜已深,不知过了多久。
整间屋子都显得静悄悄的,只有客厅偏角处的洗手间传来微弱的潺潺流水声。
“咔。”
卧室里的门突然开了,姜玉柔小心翼翼地从门内探出头来,看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虽然声音极其微弱,但她还是感知到了。
洗手间的水龙头开了。
但睡前是肯定关了的。
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是谁呢?
她小步跑向门口,看到了门口的那双鞋子,顿时恍然大悟,轻轻拍了拍睡衣下微微鼓起的胸脯,放下了心。
她再次跑向房间,再次出来时手里抱了一床被褥,将其铺在了硬木制的二手沙发上。
铺好后,她轻轻坐在上面,等待着洗手间的人出来。
可十分钟后,她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太久了。
并且,为什么不开灯呢?
姜玉柔跑到洗手间门口,把耳朵放在门上听了听。
听不到什么动静。
她迟疑了片刻,拿手轻轻敲了敲门,唇口开合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该怎么喊陈光年。
好像喊什么都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