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换做如今,哪怕是出身两大学府,想修出文气都是千难万难!
就算有状元教导,能修出文气也同样不易!
“这李观棋倒可能是个好苗子,只是不知底细如何。”
周老尚书心思微动。
正好现在有人发难,可以借着这事略窥一二。
另一边,苏临渊与冯切也都不发一言。
在场宾客虽多,可能看出李观棋身怀文气的只有他们三人。
眼下,三人心中各有所思。
而他们的表情神色,落在旁人眼中,却是解读出了另外的意思。
“这……看那三位的意思,居然没有异议?”
“是他们也不喜这李观棋,还是那七绝咏龟有我读不出来的出彩之处?”
“不管是哪种,恐怕李观棋都是骑虎难下了……”
众人压低了声音议论着,都不由更加笃定。
这诗会一众宾客,就数座次最前的三位大家学识最高,地位也最尊崇。
王北耀赠出黄金镇纸一举,负责裁判的先生自然不会说什么,毕竟是贾府花钱请来的。
要说有人敢提出异议,也只有这三位大家!
而看现在这情况,三位大家却似乎是默许了?
一众宾客心中顿时有了定论。
而在台上,王北耀也小心地看了眼最前方三位大家,见三人面色如常,这才又动了动手指。
后面座次,有一白衫书生站起身来。
“李总旗,可不要说小生没有提醒你!”
这白衫书生说着,凑到李观棋桌前。
“今日之诗会,于你而言,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说着,白衫书生端起酒杯。
“机会?”
李观棋瞥过去一眼。
从称呼里,他就能看出这人成分。
他官职是总旗,兼试百户,但大家都称百户,没有故意叫总旗的。
正常人说话都是捡好听的说,除非不正常。
这人这么叫他,和自报家门没什么区别。
“听说李总旗之前当典吏时,最喜欢出入教坊司,与这位九莲姑娘眉来眼去,吟诗作对。攫升总旗之后,更是想为她脱籍,想来要不是感情深厚,做不出这种事。”
白衫书生笑意盈盈,手中酒杯往上提了提。
“教坊司那等场所,听说出入一趟开销不小,李总旗清廉,怕是有些捉襟见肘。脱籍一事更是不易,极有可能跑前跑后,最后人财两空。这小生如此说来,李总旗可知道今日机会难得了么?”
“如今,只要赋上好诗一首,即可得大家赞许,又可抱得美人归,省了平日花在教坊司那些银子,岂不是大好的机会?如此机会在前,李总旗却又为何一言不发?”
这白衫书生声音不大,但却刚好让众人听清。
顿时,场中议论声嘈杂一片。
听完这人说话,李观棋点了点头。
明牌了,这人和先前那个蔡达都是王北耀派来的。
李观棋没看面前这白衫书生,而是看向前排座次。
‘儒家两脉的人,都各有人来……’
李观棋心念急转。
周老尚书出身正统儒家,吏部郎中冯切则属于王脉儒家。
他自然不会和这两个狗腿子置气。
真正需要考虑的,是前排座次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