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彩头,不是所有书生都爱美人,何况是二十年前的美人?光准备这一个彩头,有些单薄,你赶快再去准备些金银、古玩之类,有圣贤书稿最好,用作补充。”
他拿过写着诗会细则的书卷,一条条修改。
“还有,这李观棋的座次,你把他放在最末一位,连那些普通书生都不如,他要是以此发难,你如何作答?你要羞辱他可以,不要留下这种低级把柄,给他调到正常的座次去。”
“还有这条,以及这条……把这些都修改好,你就去出场介绍吧。”
贾骏苍前前后后审了一遍,这才略微放心。
“好,我这就去办!”
王北耀接过书卷,快步出门。
…………
另一边,湖心亭台中,参加诗会的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
虽然主家贾公子还没露面,但早有下人上齐了瓜果点心,跑来跑去殷勤伺候着。
只是,这些宾客明显分成了三拨。
宾客之中,一般书生人数最多,座次在最外围,衣着大都比较普通,甚至有些还不如贾府下人。
他们之中,不少人也知道自己就是被请来凑数的,不怎么活跃,更有几人干脆埋头狂吃贵重糕点。
座次往前靠,就是一些小家族的公子小姐,以及一些富商豪绅,相比之下就热闹了许多,谁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聊得热火朝天。
“哎,你们知道吗?听说这次诗会的彩头是……教坊司一位昔年的花魁!”
一个富商眉飞色舞,神神秘秘说道。
“当真?那咱可要拿出看家本领了!花魁啊……之前我狠狠心,掏了五千两银子,结果连个面都没见上!”
“要不说贾家是奉阳龙头呢!要换在教坊司,我的家底都不够看这花魁几眼的!”
旁边有人搭话,很是兴奋。
“不过……这花魁,对我们来说是稀罕物,那些大人能看得上吗?”
又有人开口,声音很低,瞄了瞄前排的座次。
在那边,坐的可有不少大乾朝廷上的官员大臣!
坐在前排的宾客,话并不多,却是按着朝廷上的派系,隐隐分成几个圈子。
最靠前座位,礼部的周老尚书笑眯眯地,很是惬意。
“哈哈,老夫早已卸任,如今就是偷闲而已。”
不时有人前来参见,周老尚书来者不拒,有人问及政事,他却是一点不搭茬。
另一边,一位吏部郎中桌前也同样热闹。
只不过,来找他敬酒的人,和找周老尚书敬酒的,几乎完全不同,重合的很少。
对此,众人都习以为常。
毕竟,这位郎中出身儒家王脉,而周老尚书则是正统一脉。
这两脉之间的交锋,也是诗会上的看点之一!
与这两人相比,另一位桌前就冷清许多了。
“那是翰林院的苏临渊?这种场合,他怎么来了?”
“……嘘!被他盯上,明日朝堂有你好看的!”
几位官员窃窃私语,颇有些惧怕。
除此之外,还有一座次空空,宾客还未到。
那位置在前排靠后,桌上有名签写着主人。
北镇抚司,李观棋李总旗!
“诸位,城北王家王北耀,有礼了!”
喧闹间,王公子登台,朝众人见礼。
“承蒙各位赏光,本次诗会,由我代贾兄主持。”
说着,王北耀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台下座次。
他是掐着点上来的,准备宣布诗会开始。
一眼找到给李观棋留的座次,见那里空空如也,王北耀不由有些可惜。
李观棋不敢来,他的布置就用不上了。
‘还以为是什么人物,没想到是这种货色。’
王北耀心里哼了一声,就要开口宣布诗会开始。
可下一刻,他就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