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静娘做的口脂时,杨媚儿眼巴巴的看着她,盼着她能看出那些特殊的标记。
白三爷多疑,暗处一定有监视秋月的人。她不敢直接说出来,只盼着她自己明白。
但是,秋月比她想象的更厉害,不用看特殊标记就分辨出来了,拿在手里感叹连连:“调制出这些东西来,可太不容易了。要取雨水这日的雨水,白露这日的露水,霜降这日的寒霜,小雪这日的雪水。但凡哪次未取到,次年要全部重来。
四种水集齐,混合均匀,再加上各种时令的香花,药草,以及海外来的香料,细细研磨,放在罐子里慢慢发酵。发酵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拿出来翻晒九日,再次入坛发酵。如此反复九次方成。
所以,没有五年的时间,是调制不出来的。也不晓得老爷等不等得。”
“等得,如何等不得?只要最终能成,老爷我都等得,到时候高价卖嘛。卖进皇宫里去,宫里的娘娘们怕不是会打破头?”
白元境推门而入,大笑着坐到秋月身边,摸着她的下巴问:“美人儿可大好了?”
秋月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头,转而恢复之前的神色,温温柔柔的笑着:“谢老爷惦记,已然无碍了。不过,老爷,调制这上好脂粉的人,必须是洁净的女儿身。奴家能不能等脂粉调制出来之后,再承老爷的欢?”
白元境一想也是,世人都调制不出来的上等脂粉,可不就是因为极端苛刻,极端琐碎么?
“美人儿为何不早说?”白元境猛然放开手,弹跳到三尺开外:“老爷我日后都不碰你了,你安安心心调脂弄粉。”
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而已,收房只不过为了让她安心,有何不能舍弃的?
秋月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床上小幅度的福了一福:“是,奴家为老爷所救,定不辱使命。”
白元境摆摆手:“美人儿先别多想,好好歇着,养好身子再谈其他……老爷我先回屋了。”
说着,揽住杨媚儿水蛇般的腰,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腻腻歪歪朝隔壁走。
“讨厌!”
杨媚儿娇嗔的骂了一句,反而更紧的贴上去。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白秋月缓缓滑到床上躺着,拿出静娘调制的脂粉把玩。
好想见见这个静娘啊。
见见她奇思妙想的脑袋和鬼斧神工般的手。
若能拜在她门下,跟她习得一二,她这辈子就无憾了!
隔壁,杨媚儿心无杂念,全心伺候白三爷。
刚才跟秋月的一番对话,听她对调脂弄粉之事侃侃而谈,自信大方。看她在白三爷面前,沉着应对。证明她不是一般人,敢潜到白三爷身边来,便不会轻易露馅儿。
她提了好几日的心,终于放下来。不再惴惴不安,吃不好睡不香,随时担心东窗事发。
如此,她可以忘了这事,重新过回从前没心没肺的日子。
杨媚儿纵情缠绕,白三爷也是前所未有的好兴致,感觉像是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有用不完的劲……